殷怀仪似笑非笑的睨着殷长,“我就知道你要问他。” 殷长也不害臊,理直气壮,“我不问他还问你么,你什么事我不知道。” 第7章 “他也不是经常来,不过比你来的次数肯定是要多些了。” “他在外住当然来的次数多了,”殷长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,“现在我住郡主府了也会经常来的。” 这话是真的,从住进郡主府以来,殷长来英武侯府的次数比她去旁边殷国公府的次数还要多。 “你以前来嘛是为了看我娘,不过,”殷怀仪停下,用肩膀撞了撞殷长,一脸的揶揄,“说实话,你以后是不是在探望我娘的同时还想看叶大哥。” “有什么不可以,”殷长趴在上,一手托腮,“叶公子长得这么好,多看几眼心情都要好些。难道有谁规定了我不能看他吗。” “是没人规定,不过你毕竟是定了亲的人,还是要注意一些。”殷怀仪认真道,“我们这些亲近的人知道你只是喜看长得好的人,但外人就不知道了,万一传了出去影响你名誉。” 殷长翻身,仰躺在上,不在乎的道,“怕什么,大不了解决婚约。” 殷怀仪惊讶的瞪大了眼,“你说什么?”她索坐了起来,语气严厉,“长,这话可不能说。” 殷长心里还委屈着呢,用手蒙着眼睛小声嘟囔,“谁说我说了。” “怎么回事?”殷怀仪了解殷长,她不是会随便说这种话的人。将人拉起来,她一脸肃容的道,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 “没发生什么,我就这么随口一说。”殷长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周氏他们,说了也没用。 “真的?”殷怀仪目光怀疑的看着殷长。 “真的。”殷长弯了弯嘴角,恢复了平里的语气,“有我外祖母和皇舅舅在,能出什么事。” 殷怀仪一想也对,“说得也是。要是端王敢对不起你,皇上和太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。” 殷长笑笑重新躺回去,和殷怀仪杂七杂八说了几句后她状似无意的问道,“对了,殷白雪怎么还不定亲?” 殷怀仪道,“不知道,好像是殷白雪自己不想定亲,说想多陪一陪三婶。” 殷长眼里闪过不屑,“说不定是她心里有人了。” “我也这么觉得,我上次去殷国公府,无意间撞见她在绣一个荷包,靛青的,一看就是送给男子的。” 殷长心里一动,她想过了,要想和傅怿解除婚约最好的方法就是曝光他和殷白雪私相授受的事,但她不确定现在傅怿和殷白雪有没有联系。 “会不会是送给她爹或者她哥的。” “不太像,她当时看见我立刻把荷包藏了起来。如果是送给她爹她哥用得着藏吗,那分明就是做贼心虚。而且啊我还在那个荷包上看见一朵用银绣线绣成的雪花,这种荷包肯定是送给男人的。” 殷白雪名字中有白雪二字,绣一朵雪花在上面相当于署名。 殷长几乎肯定那个荷包是送给傅怿的了。虽然傅怿背叛了她,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出的人,又还是个王爷,现今太子未立,傅怿做为几个王爷中相对出的那一个以后很有可能登上皇位,这样的傅怿是京城许多小姐的梦中情郎,想当初和她定亲时,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家里骂她。所以殷白雪会喜上傅怿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。 “可是也不对啊,还会有人拒绝殷白雪不成,”殷怀仪想不通,“那个人为什么不来殷国公府提亲呢。” 殷长冷呵一声,语气凉凉,“也许那个男人已经成了亲或者定亲。” 殷怀仪张大嘴,“不会吧!殷白雪那么骄傲,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。” 那是你不知道她连自己堂妹的未婚夫婿都要抢,殷长在心里说。 “有什么不会的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 话都说到这份上,殷怀仪再心大也察觉到殷长对殷白雪的不喜,“你怎么了?殷白雪招惹你啦?” 以前殷长虽然也不喜殷白雪但不会表现出来,而不是今天这样于表面。 “是有一点矛盾。”殷长含糊道。 “我就知道,”殷怀仪道,“不过应该不可能,殷白雪我还是了解的,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,就算她真的喜上了某个有室的男子,她也不会说出来而是埋藏在心底。” 殷长笑而不语,心想那你可真是不了解殷白雪。 …… 回郡主府也只有她一个人,殷长索在英武侯府用了晚膳才回去。 用完饭殷雷要送她回去被殷长拒绝了,“我有护卫在,哪里用得着大堂哥多跑这一趟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一个女孩子他总是不放心。 “没可是,”殷长姿态轻盈的翻身上马,“真要有坏人就让她尝尝我鞭子的厉害!” 殷怀仪笑着道,“算了,既然长不要你送就不送了吧,要是这几个护卫都应付不了坏人你去了也没什么用。” 殷雷幽幽的扭头看殷怀仪,这是亲妹子吗!不过她话说得也对,虽然他是武状元,但长这几个护卫是太后给的,只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不是简单人,真要比,他胜算的几率可不大。 酉时了,天渐暗,街上行人稀少,殷长骑着马儿慢悠悠的晃。 她的亲事是在两年前她十五岁的时候提起的,皇舅舅让她从几个表哥表弟中选一个当夫婿。 殷长对成亲没什么觉,既没有期待也没有反,她问郑太后她必须要成亲吗? 郑太后说,“你可以不成亲,但外祖母老了,不能护着你一辈子,你若不成亲,等外祖母去了就没人护着你了。外祖母会不放心。但你若真的不愿意成亲外祖母也会为你打算好一切。” 殷长回去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选一个夫婿,她不想郑太后对她放心不下,她也害怕等郑太后去了她就真的一个人了。 没有人知道殷长很害怕孤单。 后来殷长又问太后,“我是不是必须从皇子中选。” 太后道,“不是必须,但天下男子少有不薄幸之人,与其去赌这个男人会一直对你一心一意,不如先把权利拿在手中。” 殷长听懂了郑太后的意思:不要相信男人,手中权利比男人重要。 皇帝有十来个儿女,排除公主共有八个皇子。大皇子二皇子是妃嫔所出,三皇子是当今皇后的儿子,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出意外去了,大皇子也因为这件事残了,事后查出大皇子和三皇子出事都是二皇子母妃算计的,于是二皇子虽是皇子但不得圣心,现在已经娶了王妃,甚少出来走动。 七皇子八皇子都还是不十岁孩子,和殷长适龄的就是只剩下了三个。她选了傅怿,没别的,就是因为他长得好。 她把她的选择告诉了郑太后,郑太后同意,直白的告诉她傅怿出众,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。 殷长当时回郑太后,“外祖母,我不是因为这个才选他的。” 郑太后慈的笑,“外祖母知道。” 在告诉皇帝她的选择前,殷长找到了傅怿,问他愿不愿意娶她,如果他不愿意她换一个人就是了,然后傅怿告诉她她愿意,说他会一生都会护着她。 殷长不傻,她知道傅怿不是,至少不是完全真心想娶她,他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郑太后。 郑太后深受皇帝敬重,她的话对皇帝很有影响力。且她出身郑家,郑家不是特别显赫的世家,但有兵权。殷长的舅爷从边疆归来了,殷长的表舅舅又驻守在了西北。 不仅如此,还有英武侯府。殷怀仪定亲,而她是英武侯夫人疼的侄女,如果她嫁给了傅怿,英武侯府很有可能就为了她而选择支持傅怿。 所以很明显,傅怿是为了皇位才娶她的。 她不介意这一点,他甚至可以在他们成亲后,在他登上皇位后纳其他人为妃,但这个人不该是殷白雪,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。 这是对她的侮辱和背叛。 越想越不,越想越生气,回到郡主府的殷长在练武场待了一个时辰才因为力而平静下来。 回到房间泡了个澡,殷长以为她会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,可不然,她做了一个梦。 梦里的她似乎是一个灵魂,没有实体,她飘在郡主府里,看见郡主府里到处挂了白布。不用想这应该是在办她的丧事。 梦里的她还在想她应该是第一个能看见自己丧事的人。 她是皇帝宠的郡主,丧事办得很盛大,许多人来吊唁她,她还看见了殷白雪。 殷白雪一身白衣,眼眶通红,摇摇坠,仿佛大受打击。 梦里的殷长不屑的嗤了声。她死了殷白雪应该很高兴吧,这样殷白雪就能和傅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。 梦里的殷长被这个念头镇住:该不会是殷白雪嫌她挡事所以把她毒死的吧。 懒得再看殷白雪虚伪的脸,殷长转身跟在一个人身后飘出了郡主府,这个人是叶桓。 叶桓居然会来吊唁她,殷长有点震惊,上一世他们并没有集。 她跟着叶桓回到了他的府邸,跟着他进大门,穿过影壁,走过九曲回廊最后到达叶桓的书房。 她好奇的在书房飘来飘去,想看看状元爷的书房是什么样的,忽然她听到叶桓道,“这件事是我处置不当,不该让她一个人撞见傅怿和殷白雪。” 她见过的那个护卫道,“公子的意思是德郡主出事是因为她知道了端王和殷白雪的事,有人为了灭口而动手?” 殷长闻言,惊讶的飘到叶桓旁边。听他们这话的意思她会撞见傅怿和殷白雪是叶桓安排的。 可为什么? 让她撞破傅怿和殷白雪的事对他有什么好处。 第8章 “你觉得是什么人毒害了德?”叶桓沉默片刻后反问护卫。 护卫想了想道,“属下觉得其他几个王爷的可能比较高。” 叶桓摇头,“不对,我怀疑是…… 最后的名字殷长没有听到,她突然醒了过来。 天还没亮,黑黢黢的,殷长盯着帐顶想:这不像是梦,像是她以灵魂回到了前一世。 虽然这很不可思议,但是她重生这样更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了,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。 这几殷长也想过她的死有没有可能是其余几个王爷下的手。她死了郑家和英武侯府就不一定会支持傅怿,从这一点来看的确是其余几个王爷的嫌疑比较大,但她莫名的相信叶桓。 如果不是那几位王爷,剩下的嫌疑人就是殷白雪。 只要她在,傅怿就算喜殷白雪也不能和殷白雪在一起,殷白雪很有可能因此对她起了杀心。 殷长紧皱眉头,但有一点不太对,殷白雪有那个能力来毒杀她么。 不是她小瞧殷白雪,而是她对郑太后有信心,能在郡主府安人还不被他们发现,这种事以殷白雪还做不出来。 …… “郡主,你是一晚上没睡吗?”丫鬟拿着煮的蛋小心翼翼的给殷长敷眼睑。 殷长闭着眼睛躺在软塌上,“昨天做了一个梦,醒来就睡不着了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