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唐修的目光,也看向了自己的母亲。 容宛静内心中涌起一阵的愤怒,她有那么蠢吗?就算她要动手,也得在唐修和晏天的婚礼结束以后再动手吧! 这是谁在害她? 她站在原地,没有表情,也没有回给他们任何表情。 唐承宗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移到陈琳的身上,他目光深沉、双眸如电,声音沉厚,“陈小姐,我们也不能听一面之词,我相信我的孙子,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。” 陈琳看着他,并没有退缩,有一种豁出去的表情,她看着唐承宗说道:“我说的这些事,都是真的,当时我都报案了。” 唐承宗松了一口气,说道:“那太好了。”他炯炯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番,找到了人群里的纪铭臣,叫道:“纪少,这件事,麻烦您待下去,一定要抓到害陈小姐的凶手。” 他又看向众人说道:“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,这件事情如果是唐家人做的,我绝不姑息,一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 不管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,唐承宗的态度都让人信服,他既然在众人面前保证了,那就不会食言。 人们也在想他这样说的用意,如果真的是唐修做的,恐怕唐承宗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。他既然敢这么说,就笃定了不是唐家人做的,那还会有谁为唐修做这一切呢? 于是大家都想到了容宛静的身上,容宛静真是快气疯了,老爷子还在她身上踩一脚,她在唐家那么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! 很显然她忘了当年她是怎么把唐家的东西划拉到容家的。 唐承宗看向陈琳说道:“陈小姐,如果你愿意观看婚礼,那就请落座,如果你不愿意,现在去配合警方查案也是可以的。” 老爷子都这么通情达理了,陈琳自然不会再揪着不放,否则那就是她的不对了,同情她的人,也会瞬间倒戈。 陈琳点点头,抱着手臂说:“谢谢您,我就不留下了,如果不是被无奈,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,很抱歉。” 说罢,她转身向外走去,身影看起来孤零零的,让人心生可怜。 唐黛注意到,陈琳比起之前瘦的更厉害了,本就不像是个生完孩子不久的女人。看的出来,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,她过的真的不好。 这本来是让人同情的,可陈琳走到今天,这一切也都怪她的贪心。 婚礼继续进行,虽然晏天对这突然生出来的一幕十分不,但她也不能就此不结婚了,已经到这一步上来,她若是不结了,也不能再嫁别人了。 虽然她骄纵,可这些道理还是懂的。 两个人宣誓完毕,互相戴上了象征情的婚戒,相拥接吻的时候,一群鸽子被放飞出去,紧接着就是红的心形气球,抬眼天,看起来场面宏大,让人忍不住惊叹。 这还没完,宾客后面的草地上,快速地铺了红、粉的玫瑰,竟然还有成群的蝴蝶在上面嬉戏,可见这婚礼下了多大的功夫。 如果不是陈琳突然的出现,这绝对是一场完美的婚礼,让晏天出尽了风头。 然而此刻,婚礼被染上了瑕疵,晏天的幸福也被大打了折扣。 接下来就是婚宴了,婚宴也采用了自助餐的形式,方便大家走来走去寒暄。 晏寒厉又被人拉走应酬,每到这样的场合,他总是很忙。唐黛并没心思和他一起去应付别人,她内心里一直揣着霍成尧说的话。 肯走到她的身边,唐黛正在走神,察觉到身边有人,猛地转过身,看到是他,不由微微地弯了眸,清澈的眸,浅含笑意,问他:“看了两场,还意吗?” 之前说让他看她怎样催眠别人,这下机会都是现成的,她也不用再兑现什么了。 肯叹道:“简直太神奇了!” 唐黛没有说话,只是微笑着。 肯看着她问:“我能不能再看看你催眠别人?” 他极力抑着自己语气中的贪婪,这也是会上瘾的,每次觉得自己大眼福了,可之后又觉得还不够,还想再看。 不过唐黛却给他冷冷地浇了一盆冷水,“很抱歉,我们的易已经结束了。” 这次唐黛当众催眠郑子矜,并不是因为一时冲动,而是为了震慑郑子矜,不要总试想给她找麻烦,给她找麻烦的结果,就是给自己找麻烦。 唐黛很烦这种无谓的麻烦,毕竟她又没惹到郑子矜,为什么总是来和她过不去? 肯的眉不着痕迹地挑了一挑,他的心内是不的,这一瞬间甚至有想掐死她的冲动。 但是她不能死,她若是死了,他到哪里再去找这样有趣的人儿呢? 唐黛看到晏寒厉总算闲了下来,她不再理会肯,向晏寒厉走去。 晏寒厉也烦应酬太多,但这些是不可必免的。 他一闲下来,目光就会自动搜寻唐黛,见她向自己走来,他立刻向她了过去。 唐黛顺势挽住他的手臂,低声说道:“我们去找纪铭臣,我有事情和你们说。” 晏寒厉抬抬眉,不动声地向纪铭臣走去,三个人走到了休息室,不被人打扰。 纪铭臣仍在愤恨地说:“你说这姓郑的是不是有病啊?我妹妹和老婆招她了,她这么利用?” 唐黛说道:“现在最重要的是,郑子矜身后的人是谁。肯定有人教她催眠吧!郑子矜这种心术不正的人都能教,那说明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。” 一般催眠师收徒的时候都会考验这个人的资质,如果心术不正,那万万不会收,因为这样的人学会了催眠,只会想要做坏事。 唐黛说完,转言说道:“不过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,目前最重要的事,是霍成尧和我说的事情。” “哦?他说什么了?”晏寒厉先问道。 唐黛看向她说:“说了宋沐的父母不是意外身亡,而是有人故意杀人,那个人居然是宋玉苍。” “什么?宋玉苍?他不是救宋沐的人吗?”纪铭臣不可思议地说。 晏寒厉也有些意外,他不由说道:“霍成尧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这事和他有关系吗?” 纪铭臣跟着说:“事情怎么越来越了?为什么我觉这脑子都转不过来了?” 唐黛说道:“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,那么当初宋玉苍就是去杀宋沐父母的,不知道什么原因,可能是宋沐看到他杀人了,所以他催眠了宋沐,让宋沐至今想不起当初发生的事情。还有一点,宋沐的父亲是我父母车祸的目击者,只有他看到了要杀我父母的人是谁,所以宋玉苍一定是凶手派去的。” “也就是说,从宋玉苍身上,肯定能够追到杀你父母的元凶?”纪铭臣问她。 唐黛点头说道:“不错,是这样的。”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晏寒厉说道:“这个发现很重要,这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。” 纪铭臣挑挑眉说道:“这件事既然是霍成尧说的,那做这事儿的肯定不是霍家。” 现在霍家恐怕是最不开心的了,因为晏家和唐家拧成了一股绳。 不过霍家与唐家为什么会拧成一股绳的?会不会是和以前的事情有关?晏寒厉的父母与唐黛的父母都被人暗杀,这难道会是一种巧合吗? 所以纪铭臣又在发挥他多疑的长处。 唐黛没有说话,晏寒厉也没有说话。 郑子矜自然不会再厚着脸皮参加宴会,当务之急,她要想想肯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于她。 令她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了,宴会还没有开完,肯就通知她,让她去见他。 没有唐黛,宴会就是无聊的,所以肯早早离开了宴会,去泡温泉解乏。 郑子矜到的时候,只看到肯坐在温泉里,他的双臂展开,搭在光滑的石头上,在外面的肌肤,如同石膏雕塑一般,具有着一种美。 他微微地闭着眸,浅灰的细长辫子也随意地搭在石头上面。 郑子矜看他闭着眼,一时间不敢开口,生怕他在休息,打扰了他。 肯倒也没让她站太久,他睁开眼,从水里起身,“哗”地一声带起不少的水珠儿。 郑子矜下意识地敛了眸,可是她仍旧忍不住偷看,但是很遗憾,他的下半身穿着短,什么都看不到。 这样的美,女人也会好地想一下眼福的。 侍从走过来,举起了铁灰的浴衣,肯展开手臂,穿上浴衣,任由侍从给他系了带子,他方才优雅地踱着步子,走到旁边的休闲沙发上坐了下来。 他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,品了品味道,然后才靠在沙发背上,看着她,问道:“胆子见涨?” 果真是来训她的,郑子矜心中一抖,头垂得更低,她忙说道:“对不起,是我自作主张了!” 肯微微一笑,说道:“没关系,不必道歉!” 难道他并不怪罪于她吗?听他的语气,似乎真的没事似的,她的心刚刚放下,便觉得小腿一痛,她“啊”地一声向旁边倒去,一头栽进了温泉池中。 她扑腾着想要起来,可是腿痛加失衡,虽然温泉水不深,可她也扑腾了一会儿才站起来,她穿的很厚,现在全了,太过狈,可是即使这样,她也大气不敢出,甚至站在池水中,他不开口,她就不敢走出来。 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在他身上受到一股杀气,让她不敢惹这个男人,她明明可以远离他的,但就因为不甘心,她才呆在他的身边,不肯离开。 哪怕是受着他的气,她也比一般的女人地位高,不是吗? 肯看着她,目光中的温度已经跌到了底,他命令道:“过来!” 她这才敢从池子里走出来,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,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,“对不起!” 肯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,他端起一旁的咖啡,看起来就要喝,可是又让她没想到的是,他一扬手,一杯咖啡就泼到了她的脸上,她闭起眼睛,虽然咖啡不是滚烫的,可这样的温度泼到脸上,也是疼的。 她紧紧地闭着牙关,连声都不敢吭。 肯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,随手就丢了出去,不过却没往她头上丢,而是砸在了她的肩上,她一个吃痛,身子又向温泉池歪去,这下肯又给了她一脚,她倒在地上,却因为他用的力太大,身子滑进了温泉池。 这一次,可比上一次掉水痛苦多了。 郑子矜再次在水中扑腾,她的泪水已经了下来,可是混合着温泉水,谁也看不出来她在哭。 肯那抑着的冷冷的声音,比寒风还要刺骨,透过温热的水扎进了她的耳中,“谁让你擅自碰她的?谁给你这样的权利?” 女人的勇敢,有时候是很出乎人的意料之中。 比如说此刻的郑子矜,她原本应该害怕的完全服从于他,可是听了他的话,她却生出一股反抗之心,冲他喊叫道:“你上她了是不是?你也上唐黛了,对吗?” “你说什么?”肯的声音就像撒旦一样可怕。 郑子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让自己看清楚他,不顾一切地反问他:“如果你没有上她,为什么怕她受伤害?你她的是不是?很可惜她已经结婚了,她的男人还是一个强大的、让你不能随心所去抢人的男人,你内心很暴躁,对不对?” 肯的角扬了起来,他缓缓地蹲了下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池子里的她,说道:“你的勇气,真是让我意外啊!” “你拿我当什么?”郑子矜哭着质问。 好歹她也是郑家的大小姐,为什么要只利用她,对她还不如对一个佣人呢? “是你上赶着黏上来的,你忘了吗?人!”最后两个字,说的十分狠。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,任何一个人完全不敢相信,这是极有教养的公爵殿下说出来的词。 郑子矜怔怔地看着他。 肯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目光中出残忍的光,把人按在水中。 郑子矜的手在水里胡扑腾想要挣扎出来,可是她穷尽身上的力气也本就无法撼动他一只手。 他揪着她的头发,把她的头提了上来,她大口地息着,就在她惊魂未定的时候,他又把她的头按在了水里,然后再看她痛苦挣扎,他边的笑意大了些许,那在心中涌动着的怒火,总算消灭了一些。 如此反复几次,郑子矜已经被折腾的疲力竭,任谁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,对这个人的内心来讲,都是无比崩溃的。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