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,江蔓和何美杉发了短信,让她别晚上打电话了,发短信最好。 这一晚,相安无事,但江蔓的睡眠质量还是很差。梁仲杰一直搂着她不放手,腿也在她腿上,本就不管她睡得舒不舒服。江蔓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的小习惯令人讨厌。 隔天凌晨三点钟,梁仲杰的手机响了,浅眠的江蔓一下子就被吵醒了,却也没睁开眼睛,只用耳朵听着梁仲杰的动静。他穿衣服穿到一半又爬到上,亲了亲江蔓的侧脸才离开。 江蔓听到关门的声音才伸出放在被底下的手用力擦了下脸。 牙都没刷就亲…… 天亮了,她起做完家务后又回到被窝里睡回笼觉。没有梁仲杰在这张上,她的睡眠质量就好了,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。 以睡觉度过漫长的一上午后,下午的四点也值得她期待了。 四点一到,她就急忙忙地离开家,去公车站的路上时,她在想要不要找梁仲杰要回车钥匙? 到了治疗室,等着四点半。四点半一到,悉的脚步声清晰地在治疗室内响起。她看着白帘子,仿佛要看透过去,可惜什么都看不透。她听到马医生的咳嗽声,问:“马医生,你生病了吗?” “有点小冒。” “多喝热水好得快,我就是这样。”她生病的时候,梁仲杰就经常让她多喝热水,没想到她也会拿这样的话对别人说。 “嗯。” 江蔓迟疑着要不要问昨晚想的那个问题。 “江小姐,我希望每天都能得知你的心情状态,所以,今后如果我频繁问你的心情,还请你不要厌烦。”马医生用闷闷的冒后的嗓音说着话。 江蔓弯了弯角,说:“好,我不会厌烦的。”她巴不得每天有人问她心情好不好呢。 “那么,江小姐,你今天心情好吗?” “之前不怎么好,不过,现在好了。” 帘外的人低眸望着笔记本,听到江蔓的话,右角微微挑起。 “那个……马医生,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 “请问。” “男人为什么会出轨?明明自己的子很好了。” 帘外的人将笔记本轻轻放于桌上。他翘起腿,靠着座椅,看着白帘面,慢慢道:“这个嘛……” 江蔓认真听着。 “我个人认为,不放进心理学上说的话,原因是这个出轨的男人不够他的子。” 男人偏了偏视线,望向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。 [太重情的人在心理学上被称之为“情依赖”。] 心理学上这样的情障碍,一旦被谁掌握,江蔓是不是就偏向哪一方呢? 不够么? 江蔓咬住手指头,一点一点用力,慢慢的又将大拇指收回缩进蜷缩的食指隙里。她看见帘下面的话梅。她蹲在帘子下面,看着他手里话梅糖,顺便研究着他的手指,说:“马医生,你是心理医生,告诉我的答案应该是和心理挂钩的,而不是你个人认为。” 帘外的人似乎没想到江蔓会这样说,正当他要收回手的时候,手里的话梅被她迅速拿走了。 “抱歉,江小姐,这一点是我失误了。” “没关系,这颗话梅就当是对你失误的弥补了。”她并不怪马医生会以个人认为的想法回答她的问题,只是不高兴,不高兴他说的答案。 江蔓回去后,港生抱着路正南的外套从另一边屋子过来。 “南哥,你要挑唆梁太太?” 路正南掉白大褂。 “注意你的用词。”路正南将白大褂搭在椅背上,伸手接过港生递过来的外套,冷着眸子看他:“我用得着挑唆她?” 港生别过脸看着那洁白的帘子,他能想象出那帘子后面的梁太太对所谓的马医生诉说心情时的样子。 第16章 梁仲杰回家的时候没见到江蔓,饿着肚子等到晚上九点也没等到人回家,他这才急了,打电话给江蔓是关机,打给何美杉,何美杉说不知道,随后,他意识到一个问题,发现江蔓现下可联系的朋友就只有何美杉一人。 梁仲杰疲惫地了后颈两侧,他在想是不是应该让她工作? 这段时间,他在这个家里受是太抑了,江蔓不跟他笑了,生活的喜悦渐渐褪去了。他一边后悔一边觉得江蔓未免太大题小做了,男人不都这样吗?婚姻中的和怎么可能两全?对于男人来说,婚外情就是游戏,又不是真。 梁仲杰想不到可以联系的人,联系周津只会让老同学笑话,只得联系江友文。 此时,江蔓正在江友文的饭店里吃饭。江友文戴着厨师帽,一手端着盘子过来,一手看了眼震动不停的手机,“哼”了一声给挂了电话。 “我的鲜笋土汤到了——”江友文“哟嚯”了一声,将盘子稳稳地摆到江蔓面前,捏着圆碗里的汤匙搅拌了几下,“姐,你尝尝,美容养颜的,老妈想吃我都没给她做呢。” 江蔓笑了起来,脸期待地尝了几口,结果却皱了眉。江友文一看她皱眉,立马苦着脸:“不会吧?难吃吗?没道理啊,我的厨艺人人都叫好,姐,你别不是故意的吧?” 江蔓哈哈笑起来,“骗你的,好吃死了。” 江友文也跟着笑,一边摁了下手机一边说:“我也骗你的。” 都晚上九点多了,下面的客人渐渐少了,到了十点就关门打样了。江友文下去待了几句话,自己准备提前下班,带江蔓过去看看自己租的房子。 “别跟妈说啊,江苓也别说。” “嗯?江苓也不知道?” “她跟老妈是一伙的,我干嘛要跟她说。” 江友文推开门,侧了侧身子,让江蔓先进去。周末是店里最忙的时候,所以房间也没怎么收拾了。江蔓一进去就看见糟糟的沙发,还有薄被子糟糟地堆在那里。 “你别告诉我你天天滚沙发?” “没,是林慎睡的沙发。” 江蔓很快就想起那天见到的随地大小便的那男的,“哦,跟你那个南哥一块儿的人。” 江友文过去收拾沙发。 “他不是跟着你那个南哥么?为什么要住你这儿?” 江友文收拾被子的动作太大,差点翻了玻璃茶几上的水杯。江蔓手快地扶住水杯,瞥见沙发上的男士内,整张脸都皱起来了,指着沙发某处,“你把这个也收掉。” 江友文一囧,小声地骂林慎,不巧,林慎刚进门口就听到了,放下手里拎着的用品,快步走到江友文身边,拽下他手里的男士内进自己的大袋里,冲江蔓笑:“姐姐好啊。” 江蔓扯起嘴角,干笑。“你好你好。” 有林慎在,江蔓也不好多留,看了一会儿就要离开。林慎大大咧咧道:“姐姐,干嘛这么急啊?在这儿呆一晚呗——”话还没说完整,江友文就推着江蔓出去,顺手关上门,隔绝林慎的噪音。 江蔓想到林慎那痞痞的样子,担心江友文会被带坏,但又不知道怎么跟弟弟说。江友文自小跟江蔓亲,自然也了解江蔓的想法。 他单手搭在江蔓肩上,拍了拍,说:“姐,你别担心,林慎那个人就是表面坏,说话不经大脑,实际上人很不错,很讲义气的,要不然南哥也不会跟他做朋友啊。” 江蔓听着江友文的话,不知不觉想到了那天下雨发生的事情,鬼使神差地问江友文:“你那个南哥是什么人啊?做什么的?” “唔……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,听林慎说家里是开公司的。” 江蔓“哈”了一声,习惯地就拍了下弟弟的后脑勺,又气又笑:“你不是说是你亲哥吗?还不清楚就当是亲哥?你有没有搞错?” 江友文囧了,嘴上却是不肯跟江蔓服输:“都当哥了,还计较他干什么的没意思,晓得不?” “不晓得!只晓得你别被骗才好。”江蔓对路正南不了解,加上有林慎那痞痞的形象在,自然而然就觉得路正南可能没那么正经,纵然形象好,难保背地是什么难看的面孔呢?梁仲杰不就是一个例子么? 江蔓这次是瞒着梁仲杰过来的,说什么都要住酒店。江友文想到自己老妈那样儿,也没说什么,就说:“明早我来接你。” “不用,我明天打算去服装厂看看江苓。” “看她干什么呀?她不得冲你才怪。”小时候还蛮喜二姐的,后来长大了,这个二姐的脾气越来越怪,跟老妈一样,说话很冲,脸也很臭,窝里横的那种人。他是怕死了二姐。 话题一转,江友文突然问:“姐,姐夫是不是欺负你了?” 江蔓眼睫颤了下,笑着“嗯?”了一声,“干嘛这么问?” “没,就觉得你不会突然过来,而且,姐夫还一直打电话找我,烦死了都,知道我不喜他,还往我这儿打电话,这不是找呢么。” 江蔓笑起来。“你就说我不在。” 江友文瞅着江蔓的脸,看不出什么不对劲,可越这样他越担心。江蔓不像江苓,江蔓在陆小珺的影下学会了忍耐,也就和姐夫结婚之后离开家才好了一点,但这份可悲的忍耐力还存在着,就跟一个人会不会自卑是一样的,再怎么自信,自卑的还留着。 “姐,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,你知道的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我肯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,而且肯定还是站在你前面的。”说完,江友文就哈哈大笑起来。 两人走到了酒店门口了。 江蔓听到江友文的话,真心出笑容,了江友文的发顶。“啊,头发掉了,不染了?” 江友文摇头,摸了摸鼻子,笑说:“南哥不让我染了,让我改下形象,老板形象稳重一点,对饭店形象也好。” “哦?你这么听话啊?” 江友文被江蔓看得不好意思,以前他可是从来不肯听江蔓的话的,现在这么听南哥的话,他真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江蔓。他走到江蔓身后,按着她肩膀推着她进去,“去去去,赶紧上去洗洗睡觉。” 江友文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,简直没完没了了。江友文看着江蔓进了电梯后才掏出手机看,前一秒还是梁仲杰打过来的,这会儿是南哥打来的了,他愣了愣,立马接电话。 “南哥!” 江友文往酒店外头走。 高达集团的研发组。 会议室内。 会议刚结束不过五分钟,港生过来说江蔓没回去,梁仲杰现在正到处找人,都找到何小姐那边去了。路正南回到办公室,站在办公桌前,桌上堆着一堆东西。这一期研发项目对高达来说很重要,路正南必须重视,必须亲自带领研发组的项目。 路正南几乎是能猜到江蔓能依靠的人有谁,想也不用想就拨通了阿文的电话。 “前几天我在医院遇到你姐姐了,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好,你有空打电话问问她吧。” 港生看了眼已倦容的路正南,有些后悔来通知他,听着他跟阿文说的话后又不后悔了。开了差不多一小时的会议,后面居然还都有力套阿文的话,港生觉得自己太低估南哥的能力了。 果然,不出几句话,阿文就被套出话来了,说:“我也觉得她好像不太好,可能跟我姐夫吵架了吧,不过还好,她现在在我这儿,南哥,你不用担心。” 确定江蔓在阿文那边,路正南紧绷的神这才稍稍缓解。 “好,我有空过去要检查店里的情况,你别疏忽偷懒。” 电话挂断后,路正南走到沙发边上,重重往后一靠,按住后颈,用力捏着风池位置,好缓解疲惫。“港生,林慎那边怎么样了?” “林慎今早发了消息过来,说中梁集团内部的确有资金危机,这样看来梁仲杰恐怕要不了多久要被梁学群招回去。” 路正南看向落地窗外。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