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良花痛骂陈平之,将人从小王八骂成了憨八,最后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一坨屎,被浇灌到了农田里,最后开成一朵狗尾巴花。 霍晏弱弱的帮陈平之辩解:“不是有意告诉我的,是我们两个在江南碰上……” “那可真是够巧,所以庆祝你们两个巧遇,所以就八卦了一下我的故事。”阎良花的眼睛在嗖嗖的冒着冷光。 霍晏飞快摇头:“不是,是我的客栈被烧了,身上的钱财也没了……” 阎良花开始变得疑惑:“好巧噢,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 “关系在接下来这一段,我就和他住在一起了一段时间。那段时间我们偶尔会一起喝酒,喝多了酒以后……”霍晏渐渐闭上了嘴巴。 嘴上就没把门儿的,理智全无,什么都敢说。 霍晏就知道白不厌喜自家姐姐,也明白了那次他们在江岸边遇见,白不厌为什么用敌意的眼神看着他。 小舅子像情敌。 阎良花没好气儿道:“他这张嘴喝醉了就什么都说,那喝醉了有没有胡亲别人?” 霍晏的身子骤然一僵。 阎良花沉浸在自己的受当中,正在怒斥这个不要脸的男人,并没有发现身边人的不妥之处。 等着她消了气,看了一眼可怜兮兮全在椅子上的霍晏,说:“行了行了,你这事儿我帮你去通个气儿吧。你什么时候约白不厌来府上坐坐,我帮你说说情……”顺便见一见情郎,一举两得。她高兴的要笑出声来了。 霍晏老老实实的点头,他现在非常畏惧长姐。阎良花说东,他不敢往西。 “你看看你这个样子,将来娶的娘子准是一个管严。”阎良花觉得有些好笑。 霍晏生的很好看,虽然不是她的那种美丽,但她一直都很欣赏,这么一朵娇的花,将来不知要被谁握在手上。 她把对方看成是一个美丽的物品,或者是便宜弟弟。 霍晏似乎想起了什么,轻声说:“母亲一直想让我好好对姐姐。” “她想让你娶我。”阎良花直接点破了对方的委婉。 霍晏的脸涨红,拜了拜手:“姐姐快别拿我开玩笑了,我知道姐姐不喜我。我格懦弱,又没什么才华,与各种事情上都没有天赋……”他这么一说,像他自己说的一无是处,一点光彩都没有。 阎良花道:“一个胆小懦弱的人可不敢买书,你买了什么?” 她在心里琢磨着,该不会是像自己看那些荒诞奇异的东西吧。 霍晏缓缓垂下头去:“是……我父亲生前写的一本书。” 钱大清传着许多字画诗词,也曾著作过一本书,不过这本书被朝廷视为书,不允许各大书刊印载。 他没有太多父亲的东西,想要追寻那一点点的痕迹,甚至不被世道允许,只能偷偷的在黑夜里面翻看一页薄薄的纸张,还会因此带来麻烦,平困扰。 他与他的父亲隔绝着时间,理念,种种距离。父与子,遥不可及。 阎良花安道:“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,至少这本书你应该能够留下。” 霍晏出了的笑容,“那我去给白公子写帖子,邀请他在休息的时候过府做客。” “我和他……” “我会保密的,一个字都不会出去。”霍晏发誓。 阎良花眼眉一弯:“信你。” 霍晏是个十分听母亲话的孩子,他像提现木偶一样受控,但没有人会一辈子做一只身上绑了线的木偶,他的本能会驱使他挣。 他选择替阎良花保密,独自解决有关于父亲的麻烦。就像是洪时候的一个小小口子,起先只是一点水,紧接着会冲破正面城墙。 那是一个被母围绕到窒息的孩子,试图触碰到泉水来得到解的故事。 阎良花不有些怅然,这世上的每个人似乎都被一颗无形的线索捆绑,他们终其一生都在争夺那线,夺回那颗心。 她有时候也会发自内心的询问自己,我身上绑着的那颗线究竟是什么。 就目前为止,还不得而知。 因为霍晏的事情,阎良花得到了一个与白不厌见面的机会。 这是一清早,秋就在梳妆台周边儿不离开,伸手去摸索着那一个又一个的木漆盒子里面装着的美首饰,她最遗憾的就是自家少爷没有看到致到宛若雪中白玉般的小姐。 阎良花从被窝里出个脑袋,无奈的摇头:“你还是让彩霞给我梳妆吧。” 彩霞刚进屋,放下脸盆儿一脸疑惑:“小姐今又不出门,你挑那些贵重头发的首饰做什么?” 秋恍然大悟,碰面那也是不经意间的撞面,家常打扮才是正常的。 她被打开了一个思路,将先前准备拿出来的华贵衣服通通收起,挑了一件儿青雪白瓷的半新不旧家常衣裳。象牙白底,绣有雪青团纹,领子是多次水洗过后,淡淡的蓝,宛若月亮与天空的投影。 阎良花穿上了这件多次水洗过后,十分舒服的棉衣,走到水盆架子前,弯用温水洗脸,帕子擦拭干净,脸颊上的水珠便做到了梳妆镜前。 彩霞用木梳蘸着桂花油给她梳头,将头发梳得通顺,这才编出了一个简单的发髻。顺手拿起一木钗,斜斜的在发髻中央。 秋觉得有些寡淡,又拿起翠羽彩石绒花冠戴在了发髻中央。 阎良花没有什么意见,端详了一下觉得还好看。 彩霞有些意外,“小姐平里不是最讨厌这些东西的发髻发沉吗?” 阎良花反应很快:“今天彩霞梳的发髻太漂亮了,我觉得得加些东西点缀。” 彩霞得意的笑了:“我的手艺那字是不用说。”她一高兴,顺手从那发钗盒子里拿出一靛蓝嵌玉蓝绒发,掐在了发髻侧面。 那茸茸的发,正适合绒披风,很有冬的气息。 她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,还用翠笔描了描眉。 这里值得一提,古代的眉笔好贵,大家基本上是不上纯黑的螺子黛,普通的眉笔描眉发翠。 很巧合的,阎良花的头发和眉都发墨绿,因此颜融合的倒是恰到好处。她手头上唯一一螺子黛,大多数时候用来画凌厉眼睛。 就这么梳妆打扮完毕,草草的吃完饭,开始等着霍晏那边传递消息。 约么着又过了半个时辰,霍晏跟前的小厮跑过来说:“大小姐,二少爷不小心砸伤了手,怕二夫人担心不敢告诉,听说您这里有上好的凝血膏,想向您讨要一二。” 阎良花顿时心花怒放,立即起身吩咐秋去拿凝血膏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严不严重,我过去看看吧。” 朝霞很担心,也跟着站起身:“小姐,奴婢陪您一起去吧。” 她倒是难得争取些什么,可惜阎良花本不会同意,摇头拒绝,让秋跟着。 主仆二人就这么随着小厮前往了赤霞苑,地理位置还算良好。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有说话声,婢女掀开厚重的帘子,阎良花走了进去,便瞧见有两位姿过人、风格迥异的男子坐在榻上说话。 白不厌抬起头来,眼眉笑得跟月牙儿似的,一身月白长衫,配着玉佩香囊,活就是富贵人家堆砌起来的干净公子,雪天里冰雕出来的玉人。 阎良花控制住了自己边的笑意:“我来的不巧了,二弟弟有客人。” 霍晏用帕子包着自己的手掌,血已经渗透出了粉的帕子。他苦笑一声:“姐姐来的正好,可是给我送凝血膏来的?” 秋上前给人掌心倒了一些膏,仔细的涂抹上。 他空给两人做介绍:“这是我长姐,霍家的大小姐。” “这是白家的白公子,目前在御史台任职。” 虽然明知道这是做戏给那些不知事情的丫鬟看,但阎良花还是到了一阵好笑。 她微微欠身,端着世家女子该有的温和样子,知礼懂礼:“白公子。” 白不厌微笑着点头:“阎小姐。” 阎良花一见他就想笑,尽量不去看,落座询问道:“怎么回事呀?” 霍晏微微蹙眉,出了痛苦:“我不小心打碎了茶碗,想要伸手去捡,结果一下被划伤。” 这的确是上好的凝血膏。刚刚涂上去便不再往出血,再用绣帕包扎一下便没什么问题。 然而这个时候有丫鬟快步走了进来:“二少爷,二夫人听说您的手受伤了,特地让奴婢来问问怎么回事。” 这整个院子里都是霍姨母安排的人,只要霍晏有个风吹草动,就会有人汇报到母亲跟前。 他顺势起身道:“是我的手划伤了,未免母亲担忧,我还是亲自去给她瞧一瞧吧,劳烦白兄在此地等一等,我也劳烦姐姐帮我招待一下。” “好。”二人异口同声地应着。 霍晏叫走了屋内的两个婢女,随着自己去给母亲一起请安,半路将人支开。 这样他的房内就只剩下了阎良花、秋,还有白不厌。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