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结束,众人散去,一路往南王府门外走去,一路上地面都很干净,鞋袜不染尘。 姐妹靠得近,霍清渺低声问:“你是怎么得罪王家那个的?” 阎良花被冷风吹的,脑袋直疼,反应了一会儿,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王希月。 她反问:“怎么了?” 霍清渺出了看见狗咬狗的兴奋:“你在宴会上出去,王希月明里暗里暗示凌烟公主陈平之与你关系很好。” 阎良花恍然大悟,她说凌烟公主怎么那么恰巧,就跟出来撞见她和陈平之说话,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。 这个王希月也不像表面上那么高傲,真正高傲的人不屑在背后做长舌妇。 她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,瞧见了王希月和王望月携手,正准备上马车,当即便走了过去,微笑地看着王希月。 霍清渺有些着急,怎么也没想到阎良花这么沉不住气,当街就去寻人麻烦。 王希月见阎良花,眼神不躲不避:“阎姐姐有事?” “我有一个问题,一直想不明白,听说王家二小姐读诗书聪慧过人,故而便想请教。”阎良花和善的笑着。 王希月:“那说说看吧,若是正儿八经的问题,我应该答得上来。” “我不明白,绳子太长就会打结,为什么你的舌头却不能?”阎良花直接了当地出一刀。 紧张跟上前的霍清渺听到这句话,没忍住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 王希月瞬间脸一变,着愤怒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阎良花不咸不淡:“在外人面前撕破脸不好看,所以请您的脸再好看一些。” 王希月:“原来你也知道,你说出来的话鲁不堪,既然是在乡间长大,为何不多读两本书再大放厥词。” 阎良花:“咱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无非就是真小人和伪君子之间的距离,含恶意的话,即便再用文词去修饰,也无法改变恶毒其本身。” “你!” “什么我当着你姐姐的面,不出你张牙舞爪的可憎面容?”阎良花就是笃定,王希月在姐姐面前还要脸,不敢说出她做的那些事情。 安间谍,调查人过去,威胁恐吓,被嚼人舌,事儿真是没少做。 王望月秀眉微蹙:“阎小姐这般是否有些失礼?” 阎良花笑着说:“王大小姐,我有没有失礼,不妨问问你们家二妹妹,想必她有很多话,都没跟你说实话。想着若是有个聪慧善良的姐姐在旁边盯着,再蠢笨的妹妹也不至于做这种坏事。” 霍清渺起先在笑,后来觉得话里话外有些不是滋味儿,顿时怒视阎良花,因得是在外人面前才没有然大怒。 “我们就不耽误王小姐回家了。”她捏着阎良花的手,拉着人离开,暗中掐了好几下。 阎良花也不客气,暗地里又掐了回去,她可是不是什么受气包姐姐,两人一路暗斗着,上了马车,车夫驾马率先离开。 另一边王家姐妹上了马车,王望月的脸不是很好,但语调还算温和:“跟我说说吗?” 王希月只觉得羞辱:“让姐姐同我一起被那无知村妇嘲了。” “女儿家拌嘴嘴实属正常,不必太放在心上。”王望月温柔的说。 王希月却是耿耿于怀,怎么也没想到阎良花敢这么挑衅自己,毕竟自己可是握着她极大的一个秘密。她难不成是破罐子破摔,还是仗着自己不会轻易的将此事揭出来? 毕竟这其中还牵扯着王子异。 一想到这一点,王希月就心中涌起一股怒气,真是一个卑劣到了极致的女人,胆大尖酸,用尽手段,难怪可以在这么多男人身边辗转徘徊,想捞尽好处。 “姐姐就是心太善了,才会让这种人气焰嚣张。人家都说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沈令仪和她走的可是很近,保不齐背地里面议论着什么卑劣事迹。”王希月对于和自己姐姐争过太子妃位置的女人,也同样没有好印象。 王望月无奈地说:“她将来是你小姑子,你在常生活打道的时候,万万不要出这种情绪。” 王希月一想到婚事,脸都黯然了两分:“我知道。” 她的手不断地琢磨着自己的袖口,然后又用指尖轻轻的抚平褶皱。作为一个心绪杂的人忍不住破坏,作为王家的二小姐,仪态优雅,时刻保持体态端正,衣着无褶皱,总是这样纠纠结结的活着,才会更加难受。 婚姻大事,下辈子伴随一生的人,如果不合心意,一生都难逃困苦。 “这个霍家的大小姐,是白公子的心上人?”王望月虽然什么都不知道,但却的抓住了利害关系这一点,能让自己妹妹抓狂甚至到使用心机手段,应该只有白公子的心上人了。 王希月一时沉默。 “凡事已经过去了,情上的事情强求不得。”王望月轻轻地拍着王希月的手,“况且这沈公子并不比白公子差,若论家世反倒更胜一筹,你既已得良缘,就别再执着于过去了。” 王希月张嘴说,想了想又了下去。她真的好想告诉姐姐阎良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农女,还是一个寡妇,领着一个继子,却想要攀高枝,不仅仅是盯着白不厌,还左拥右抱勾三搭四。 王望月:“我倒不是替她开,只是担心你。那个公主也不是个好糊的人,回头你们要做妯娌,相处的时间肯定很多。要是被她反应过来,你再利用她,那肯定要生很多事情。” “我也不怕公主反应,只是好心提醒而已,毕竟她和陈夫人关系很好。这个阎良花不是什么好人,否则怎么会我一说公主出去就撞见他们二人回来,脸那样难看。”王希月十分肯定地说。 王望月觉得,妹妹已经陷入到了一股执念当中。 毕竟是天之骄女没受过挫折,她认为有些东西自己是对的,旁人是错的,就想要把旁人的信念扭转过来,这也是一股霸道。 王家大小姐叹了口气,尚且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,只盼着妹妹早点儿想开,专注自己的生活,不要盯着别人的人生。 可这话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何其之难。 …… “你今天的行为不对,亏得附近没人,若是叫旁人听见,还以为我霍家没家教呢。”霍清渺在训斥阎良花的时候,脸上是带着喜滋滋的笑容,显然今天让王希月下不来台,触及到了她愉悦点。 阎良花不咸不淡地说:“你这不笑的开心吗?” 霍清渺一收敛笑容,瞪了她一眼。 阎良花就摆着自己身上的球,脸上出淡淡的思绪。 霍清渺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,伸脚踢了踢对方的鞋子:“你想什么呢?” “你说……” “什么?” 阎良花拉长了声调半天,直到霍清渺出怒气,这才缓缓地说:“王希月怎么知道我是俏寡妇?” 霍清渺想反驳你算什么俏寡妇,随即察觉到不对,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:“她怎么会知道的。” 阎良花微笑道:“是呀,她怎么会知道。” “你不用看着我,肯定不是我说的,我才不想跟她说话呢!” “这点我信,毕竟多个俏寡妇姐姐对你没什么好处,所以也不会是夫人或者是霍音说的。唯一的可能就是,霍府成了筛子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 “就是谁都能进来一脚,漏进来了好多细。你能收买我院子里的小丫鬟,别人也能收买霍府里的小丫鬟。”阎良花笑着说。 霍清渺一下子就心虚起来,她想说“我才没有”,但在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攻势下,本说不出反驳的话。哼唧了一声道:“你说的也太玄乎了吧,那丫鬟听我的话,是因为她是霍家世代的奴仆,家眷都在霍府捏在我母亲的手中。霍家再怎么样奴仆都是签了卖身契的,怎么可能敢出卖主子?” 阎良花想到白不厌安进霍府的那几个细作,“也不是不可能,有些人是培养出来的死士。” “那些心培养出来的死士,就为了探听你是寡妇,这点破消息就暴出来?至少也应该些更有用的消息,比如说和父亲有关的是吧。”霍清渺难得聪明了一把,说的头头是道。 阎良花点头:“我也觉得不至于这么无聊,这么无聊的人,我只能想到一个。” 姐妹二人异口同声的说:“王希月。” 霍清渺:“在别人家安细作,卑鄙。” 阎良花:“去揭人家的老底,无、下作、猥、卑劣、龌龊、不端。” 霍清渺张了张嘴,发现自己嘴里没词儿了,又忍不住踢了她一脚:“显你能耐了。” “就会窝里横,有本事去找王希月的麻烦呀。”阎良花翻了个白眼,冷笑了好几声。 霍清渺想跟她厮打,但又打不过,气得浑身上下都冒烟儿。就在这个时候听见外头有人喊:“霍妹妹,等一等我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