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良花是一个手黑且心狠的人,大多数时候得过且过是因为懒,当有人触犯到他舒服的利益,比如让她在寒冷的冬天,冷的哆哆嗦嗦,那就要爆发牙尖的本质。 秋和朝霞配合的很好,倒是彩霞半天反应不过来。别看这小姑娘平里张牙舞爪,真到了关键时刻怂的一。 阎良花斜斜的往上一躺,彩霞拿着抹布去擦拭着桌子上,看一看秋,看一看朝霞,最后把碗筷都装进了盒子里,提着盒子出了屋,送厨房去了。 往里她对这种活都是能避则避,今儿个大概只想避开一屋子的心黑手辣女人。 约莫着还会去和霍姨母告个状,哭诉自己识人不明,竟不知道平里懒懒散散的小姐背后竟是一副恶魔的容貌。 那些都只是小事,阎良花儿就没放在心上,与她而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避开南安王。 两个人也算稔,上到喝酒作诗,下到狭夜游,玩儿的那叫一个畅快。 可如今在重逢就很尴尬,尤其南安王还是个大嘴巴,喝多了酒什么都说,万一把阎良花当初女扮男装跑到琅琊郡读书的事,嚷嚷的人尽皆知,阎良花自己倒是没什么,就怕给阎生麻烦。 这就是老爹对自己太好的不好之处,她狠不下心去折腾人家。 可是吧,她又实在想见白不厌,而且也不能躲一辈子呀。 要不然就把南安王给杀了吧。她开玩笑的想。 “今天出去参加宴会,画个浓妆吧。”阎良花吩咐道。 平若妆容稍微浓一些,她就一百个不喜,这基于个人审美,就连以前跟同窗出去狭,也偏清秀的女子。 她的一双眼睛生得适中,黑白分明,眼角向上一挑,黑的眼线比较眼尾画的长长,眉峰画的弯折凌厉,无端把柔软的双眸变得冷烈。窄小,有些的鼻翼两侧涂上了影,看上去鼻梁瞬间高了许多,在涂上一双红,颇有点儿黑暗系萝莉的觉。 就连彩霞帮人化完妆之后都说:“小姐,您看上去不大像一个好人。” 阎良花在铜镜里仔细端详了一番,忽然突发兴致,拿起笔在自己的眼角下点了一颗黑痣。 秋知晓这是怎么回事,忍不住笑了笑。 彩霞一脸莫名其妙:“点颗痣有什么好笑的?前一阵子还行在眉心画花,或者在两靥点红点儿呢。” 秋笑笑不说话,去里面帮小姐找衣裳。 彩霞就拿着腮红往阎良花的眼角轻轻的涂抹两下,微微散开一些红晕,她说:“像二少爷那样,眉心有一颗红痣的,终究是少的。” 阎良花端详着自己眼下,这颗痣还真是生动呀。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,她披了一件绒厚的黑披风,踩在积雪上,缓缓地走向二门处的马车。 落雪的时候不冷,雪化的时候才冷。 阎良花上了马车,顺便招呼着,秋也跟着上来,“反正今儿个只有我自己,霍二娘不是不去吗?” 秋点头:“夫人这些子要好好拘一拘二小姐,不许人跑出去随意活动。” “也是一番慈母心肠,毕竟多说多错。” 霍夫人如今最急着的,应该就是霍清渺的婚事。早将婚事定下来,那才能松一口气,在此之前都处于备战状态,万万不敢松懈。 王大小姐今下的请帖只下给了京中女眷,但阎良花知道,白不厌肯定关心着动向。 后门处聚集着不少马车,大家按着顺序入了门儿,乘坐小轿被抬到了二门口,再纷纷携手相进。 在王府走了一路,竟是连积雪都没看见,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,脚下的鞋子一点都没。 阎良花因为没什么相的人,就孤孤单单的行走。 今的帖子也给沈令仪送了一张,可惜沈令仪生了病没人能来。 这些话都是阎良花听那帮人议论时候知道的。 “我看生病是假避开,尴尬是真。” “太子殿下不便要返京,王大小姐高兴地很。” 几个相的少女在一起手挽着手,声音不高不低的谈论着,往往都是声中带笑,调侃居多。 阎良花尽量往边上走,不去掺合,心里琢磨着,沈令仪十有八九是真的病了,自己个空得去看一看。 大家被请到了降雪轩,被一个专门用来赏景厅堂,那个地方的积雪一片洁白,还有梅花树枝斜影,被保存的很好。 王家的婢女都穿着厚厚的黑马甲,看上去端正大方,服侍着众位人家的小姐。 王大小姐坐在上首,二小姐陪着,其次是几个国公家的女儿,这都是先到的人,正亲亲热热的说着话。 阎良花进厅后,就寻了个靠后面的角落位置,她对谁都不,也不想和她们说话,就只想安安静静的等待着,揣着一点儿希望的想,白不厌会不会来? 她有些后悔自己贸然的跑出来,因为这些子称病,连着拒绝了好几个人家的请帖,白不厌兴许以为自己今也要拒绝呢。 就在陷入沉思的时候身边有了披风划过桌面的动静,阎良花下意识的抬起头来,就看见王希月坐在她旁边。 王希月冲着她微微笑了笑:“好久不见呀,阎小姐,生病好了?” 论假笑,阎良花的功力并不输她,用同样虚假的笑容回向对方:“已经好了一些,劳烦王二小姐关心了。” “阎小姐回长安过的头一个冬天,也难怪会不适应。” “以后的子还长着呢,会慢慢适应的。”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彼此是情敌,又做不到薅头发,骂爹娘,就只能怪气地相处着,说起话来似是而非,需要人多思多想。 两个人你来我往怪气的说了好几句话,王希月率先沉不住气,眼角稍稍一挑:“说起来阎姐姐过了今年冬天就十八岁了吧,保养的可真好。” 阎良花心中冷笑,十八岁才正是青貌美的时候,十五六的女孩子就像是青菜芽都没长开呢。想用年龄攻击我,问题是我年纪也不大呀。 她道:“是呀,好像比你大了三岁,不过看着真不像,我们好像是同龄人。” 王希月的确长得很成,但也可以往难听了说,显老。对于漂亮女孩的攻击,可以从多方多面发出。 “阎姐姐的眼睛好像不太好。” “比你哥哥强一些。” 两个人掐了半天,阎良花觉得没什么意思,就默然开口不语,一副风轻云淡的架势。 王希月挑衅了半天也没换来什么结果,索就道:“你很高兴吧。” 抛弃了那种假象,直接患上了冷言冷语,反而让人觉得舒服了一些。 阎良花也分外冷淡:“有什么好高兴的?” 王希月:“你有什么好高兴的,你难道不清楚吗?” 阎良花:“当然不清楚,否则我怎么会问你呢?” 从进门开始,所说的所有的话全部都是废话。 阎良花有些不耐烦了:“二小姐,我人微言轻,就不劳烦您过来作陪了。” 王希月倨傲的说:“你即便是笑,不要笑得太早。白不厌的父亲已经抵达长安多时,长公主都跟着来了长安,还没去霍家提亲,搞不好就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,耽误多长时间就不好说了。人家都说女儿青宝贵,阎姐姐可万万要珍重。” 阎良花觉得自己的口有一层在不断往起燃烧的怒火,这个怒火的名字叫做“你挑衅起来还没完了”,让人越发气不顺。 她越生气,笑容就越和善:“我的婚姻大事没着落,王二小姐却是已经名花有主,祝你们百年好合,永结同心。” 王二小姐恨不得呕死。 所以阎良花就只能在心中叹一口气今天要是换成霍清渺,人能够笑死,由此可见,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呀。 就在两个人明里暗里斗得正凶的时候,坐在上首的,王大小姐突然发现妹妹没了踪影,立马在场间搜寻,最后在角落里看见了说话的人,顿时带上了温良的笑,叫道:“二妹妹。” 王希月起身,回到了姐姐身边。 “那是霍家的大小姐吧?怎么坐的那样远,你去把人叫进了,说话也方便。”王映月嘱咐道。 阎生作为后起之秀,给子女们带来的福利还是相当可观的,座次的排名明显靠前。 阎良花不情愿地往前挪了好几排,在众人明里暗里的打量下,安稳的落座。 王映月不知内情,对她很是和善,瞧这态度以及说话仪态,的确很有母仪天下的风范。 阎良花作为沈令仪的一个朋友,也不得不承认,王映月的确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长大的,真是便宜太子了。 说话的功夫,人几乎来了个差不多。 王大小姐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还有谁没到,琢磨着时间差不多,便含笑宣布开始。 所谓赏雪宴,其实和赏花宴也没什么区别,就是给大家一个聚在一起的机会。吃饭说话诗作对,为乏味的生活增一些光彩。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