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” 傅北的声音很快传来,带着悠然挑衅。 安夜淮宁眉,嗓音低沉不耐,“我到停车场了,你在哪儿?” “倒是快。”傅北轻笑一声,淡淡道,“看见北边那扇铁门了吗?打开它里面就是地下室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 安夜淮直接掐断电话,垂眸看了眼面前这扇破旧的已经生了绣的铁门,门把没锁,他直接伸手拽开。 门里面黑漆漆一片,拿出手机照亮才看清向下蔓延的楼梯,果真如他说的那样,是一个地下室。 男人身影修长,在狭仄的空间里只得弯着走路,他沉着步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,幽眸时不时警惕的扫着周围。 哐当! 身后传来巨大声响,铁门被猛的一声关上,男人眸渐深,心脏蓦然下沉。 因为傅北很有可能利用他不敢对木舞冒任何风险这一点,对他设了圈套。 可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无论如何他都要下去看看,如果今她真的在他手里,那他就算真的搭上这条命也值了。 冰冷的楼梯在黑暗里显得极为漫长,安夜淮的步子越来越沉,直到听见啪的一声,地下室的灯光亮了起来。 傅北坐在一个木质的椅子上,身边站了四五个五大三的男人,看样子估计是花钱请的优质保镖。 “很好。” 傅北拍了拍手,肆的挽起。 “没想到安总这么守时守信,是个男人。” “少废话,小舞呢?” 安夜淮没有任何耐心,一分钟不确认木舞的安全,他的心就一分钟沉不下来。 “别急啊。”傅北低眉笑了笑,“没想到她们母子居然对你这么重要?你也是看在自己儿子的份儿上才肯冒的这个险吧?不然区区一个落魄的豪门千金,怎么值得你安大总裁卖命?” 安夜淮冷哼一声,即便是在这种毫无优势可言的境况下,眉眼里还是带着无法泯灭的高傲和矜贵。 “因为对方是她,所以儿子才会宝贵,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?随随便便的背叛她,出卖她,利用她?你可以不珍惜,毕竟你也没有珍惜的资本和资格,但我不同。” 男人站在他面前,挑着,眉眼轻蔑,就连说出话来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。 傅北眼眸动了动,随即咬牙。 他说的没错,一语中的,他的确是背叛了她出卖了她,直到现在孤注一掷的时刻,他甚至还是在想着怎么利用她,利用她来威胁面前的男人。 可是,他也不是没有过,正因为过,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嫉妒这么失控! “是吗?” 傅北终于冷笑,角带着一丝嘲讽,“你以为你还能有资本吗?安夜淮,如果我不让你以命抵命,你还拿什么救她?安国际?也就是你所说的资本?你肯吗?” “安国际只是我的附加优势。”男人不屑,俊朗英棱的脸上睥睨居临,“因为我本身你就比不了,认命吧,她就是属于我的。” 明知道此时自己不占优势,而傅北又情绪难测不受控制,偏偏在木舞的事情上,他就是毫不示弱的刺他。 “好啊。” 傅北气的攥拳,手背青筋凸起,“既然你那么自信,那我也不必客气了。” 他朝几个保镖使了个眼,那几个男人瞬间蜂拥而上,安夜淮纵然再厉害,可是双拳难敌四手,最终还是被几个男人摁在了地上。 眼见几个保镖各各受伤,傅北气的瞪目,一脸的恨铁不成钢。 “一群废物!五对一都这么费劲!把他绑起来!” 安夜淮也受了伤,嘴皮和额头都磕破了,右臂上的骨头觉真的已经碎裂了,前段时间装的太像,这次真的是应验了。 几个保镖闷声将他绑起来,巨大的铁环严丝合,没有钥匙绝对是打不开的,看来傅北为了对付他真的是蓄谋已久。 他拿过一旁的长鞭,兀自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,居高临下的朝安夜淮走过来。 冷嗤一声,道,“接下来由我亲自解决。” “木舞呢?” 安夜淮坐在地上,黑眸没有一丝畏惧和波澜,气场镇定自若,即便是仰视着他,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迫和高傲气质丝毫未减。 这也是让他最恼火的地方,这些方面,他从一出生就注定永远无法与他相提并论。 “我说过,信不信由你。”傅北轻轻勾,眼底铺仇恨,“她本就没在我这儿,看来堂堂青年才俊也有没带脑子的时候,为了一个女人,值吗?” 安夜淮冷哼,角扬起一个讳莫如深的弧度,即便脸上负伤也毫不影响他的清俊英朗。 “只能说你太眼拙。” “嘴还硬。”傅北笑着点了点头,忽然摊开手里的长鞭,毫无预兆的在他身上了下去。 “啊!”男人忍不住低吼。 力道太重,以至于鞭子落在后背时把上好的西装布料都划破了,洁白的衬衫很快殷上鲜红的长鞭印。 “真是可惜了,哪怕你再稍微等一等,再等一等可能她就回家了呢,可偏偏你不愿意冒这点儿险,非要一个人入虎口。” 男人拧眉,深沉的俊脸倏然一笑,“起码我确定了她现在没有危险。” “我看你还能撑多久?” 傅北收起扬的角,眸底变得狰狞凛冽,淡淡道,“从现在开始,我给你考虑的时间,安夜淮,你的命不值钱,我只要安国际。” “凭你?”安夜淮冷笑,“我的东西你抢也抢不走。” “那你就试试看!” 啪! 清晰的打声在空的地下室发出回响,男人只是咬牙闷声,倨傲睥睨的姿态从未放下。 傅北纵然再生气失控也知道不能做的过了,本来想简单的收拾一下削削他的傲气,可谁知道他那姿态从来不改! “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。”傅北忽然俯下身,拿收起的鞭子在男人俊气的侧脸上轻拍,眸底浮笑。 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双手双脚都被这坚硬的大铁链困住,动也动不了,啧!要是小舞看见这样该多么动啊,你说她会不会心疼呢?” 安夜淮薄紧抿,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,冰冷的眸子带着一丝不屑和倨傲。 傅北起身,将长鞭往旁边一扔,冷然道,“我说过我有的是时间等,反正这个地方隐蔽的很,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,我明天再来看你,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,我就什么时候喂你口饭吃。” 安夜淮剑眉深沉,抿不言,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口和淤青,鞭子打的痕迹更是触目惊心,衣服裂了很大的口子,血丝透着白衬衫殷了出来。 傅北终究是舒了一口气,冷哼一声兀自离开,临走时对站在两旁的人吩咐,“看好他,不许让任何人进来。” 哐当! 地下室的铁门被猛的一声关上,傅北绝尘而去。 黑漆漆的地下室里,男人俊脸微仰,坚毅的下颌紧绷,角的血晦涩腥红,他重重的了两口气,双眸微眯。 ★ 某住宅区。 木舞从睡梦中惊醒,猛的睁开双眼,黑暗的卧室没有一点光亮,她摸着墙壁打开了头的小灯,昏黄不刺眼的光线瞬间填充整个温馨的小屋。 手心都已经了,木舞坐起身摸了摸额头,出了一身的冷汗,她深一口气,看了看睡在身旁的林夏,呼匀称,小脸儿的气也渐渐红润,估计酒醉已经差不多过去了。 她披起外套起身,刚刚自己好像是做噩梦了,可是具体做的什么梦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,只觉得那个梦很狰狞,让她觉得无望。 打开门去了台,木舞扒在围栏上眺望远方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心里惶惶的,本无法定下心来。 这一年已经彻底过去了,她看着喧嚣过后寂静的黑暗,明亮清澈的眸底泛起波澜。 突然想起什么般拿出手机,可一打开锁屏就有多条未接来电映入瞳孔。 略的扫了一眼,大概全部都是安夜淮的,时间是在两个小时以前。 木舞心头一动,柳眉忍不住颦起,她都忘了告诉他今晚不回去的事情了,自己又对他说的是去韩家,难怪他着急的给自己打电话。 可奈何她关了静音还开启了免打扰模式,所以真的是华丽丽的错过了他所有的未接来电。 木舞哈出一口冷气,犹豫半晌,最终还是觉得要给他回一个电话吧。 动了动手指,她直接摁了回拨键,可是在黑暗里阵阵回响的,只有冰冷的嘟嘟声和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,到后来木舞又试了几次,竟然已经变成了关机。 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,木舞开始变得更加惶恐不安,可是再看看屏幕上的时间,无论是打电话给枫德园还是给安泽,都觉得非常不妥。 木舞回房穿戴整齐,看了眼睡的林夏,拿起车钥匙便出了门。 劳斯莱斯在夜里奔驰,速度不算太快,可也不慢。 没多久就到了幽兰园。 木舞下车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宅邸,又扫了眼紧闭的大门,忍不住皱眉。 难道他今晚真的住在枫德园了?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怪异,木舞翻出手机通讯录,犹豫片刻还是给安泽播了过去。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那边安泽慵懒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睡意,但意识已经清醒。 “喂?小舞,有事吗?” “哦。”木舞抿了抿,虽然问他安夜淮的事情的确有点儿过分,可是这个节骨眼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。 “我想问你一下,夜淮今晚住在枫德园吗?” “啊……”安泽糊糊的打了个哈欠,接着说,“没有啊,你跟他闹完脾气他就走了,以为去找你了,怎么?他没回幽兰园那边吗?” “没有……” 木舞声音很弱,紧咬下似乎在思量着什么,想起刚刚做的噩梦,心脏怦怦跳。 “算了,可能去公司了吧,明天再说吧。” “不应该啊。” 安泽打破她的自欺欺人,道,“这个时间公司基本都放假了,只有少数的人留下来加班,大晚上的夜淮去公司干嘛?” “……” 觉到电话那头的沉默,安泽其实还是了解她的,这个时候她大概也束手无策了,所以觉得无助吧。 “好了别怕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