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过后,木舞来了不可避免的问题。 那就是:要和某人一起回幽兰园。 老太太和吴芬萍千叮咛万嘱咐的送到门口。 木舞不得不开车送他一起回家,不过这段时间她已经渐渐能接受自己心里对他的变化了。 那种喜他的觉,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令人反。 一路上木舞只专注开车,男人自顾看着窗外,偶尔也偏头看看她,车内难得的静默,她倒是蛮不习惯的。 直到车子快到幽兰园时男人才忽然开口,挑起的眉带着几分期许。 “媳妇儿,你说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好呢?” “……” 木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得不知该如何回答,她抿了抿,道,“没想过。” “那现在想想啊,哪怕想个名也是好的。” 男人眉眼干净清澈,此时认真的就像一个孩子。 木舞眉梢动了动,她哪里会想名字?况且离小家伙出生还有四五个月,起名字的事也不着急。 “不知道是男是女怎么想?” 木舞双手转动着方向盘,温凉绝美的侧颜被街灯笼罩,隔着玻璃窗蒙上一层暖暖的光辉。 男人剑眉拧了拧,淡淡道,“那就各想一个好了。” “……” 木舞没有说话,安夜淮以为她在认真想名字便也不再打扰,她偏头看了看低眉沉思的男人,眸底忽然变得柔软。 “你很喜孩子?” “和你生的自然都喜。” 男人轻勾薄,弯起的眸子又变得不正经起来,“所以以后还要再接再厉,生个五六个才行。” “……要生自己生,怀孕太难受了。” 木舞冷冷丢过去一句,却让安夜淮蹙了眉头。 “那就不要再生了,孩子几个都一样,因为是你生的我才喜。” “……” 他的认真让她很不适应,木舞抿了抿,看着后视镜倒车,没几秒钟车子停在幽兰园内。 “下车。” 木舞率先下车,却见男人仍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纹丝不动,他抬起左手敲了敲玻璃,随即降下车窗。 木舞回头,看向车窗里男人俊朗的五官,皱眉道,“你又怎么了?” “安全带。” 安夜淮挑了挑眉,看向自己身上的安全带,完全一副等待被人伺候的模样。 木舞了心里的怒火,猛的拉开车门,低头为他解开安全带。 男人意的勾了勾,迈开长腿下车。 幽兰园上下没有一个房间是开着灯的,木舞摸着黑换了拖鞋,然后又顺着墙壁找到灯的开关。 啪! 整个大厅豁然明亮,男人修长的身影迅速朝沙发走去,然后一倾身陷进里面,舒服的眯起双眼。 木舞扫了眼上上下下,狐疑的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人。 “这段时间你没有住在这里吗?家里的佣人怎么都不在了?” “嗯。”安夜淮淡淡嗯了一声,左手轻眉间,魅眼半睁,“你走后我就把她们都遣走了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要去干嘛?” 见她兀自往楼上走,安夜淮猛的从沙发上起身,挑眉道,“我要洗澡。” “……” “我现在这个样子连衣服都不了,更别说洗澡了,万一石膏沾了水怎么办?” “……” “帮我衣服?嗯?” 木舞攥了攥手心,尽量制心里升腾的怒火,“你手臂骨折就生活不能自理了吗?” 男人挑眉,薄轻勾,“至少不能洗澡。” “……” 浴室里。 木舞紧抿柔,心中翻腾的怒火被一阵又一阵的制下去,她看了看安静站在中间的男人,无奈走过去。 浴室内的白瓷砖反着炫目的光泽,把他干净的面庞衬的更加白皙,白衬衫领口敞开,出好看的锁骨和喉结。 致的眉眼微微低垂,木舞抬眸便能看见他坚毅又棱角分明的下颌。 男人修长拔的身影将她笼罩,木舞抬起手臂为他解开衬衫纽扣。 一粒……两粒……三粒…… 直到衬衫全部打开,出男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,木舞才目光闪了闪,不着痕迹的错开他的肌,替他褪下衬衫袖子。 “好了。” “子。” 安夜淮仍然纹丝不动,眯愣着眸子等她行动。 木舞眸沉了沉,脸颊发烫,瞬间飘起一抹好看的嫣红。 “自己。” 她刻意把目光看向别处,冷着小脸儿开口。 男人见她别扭的表情,忽然肆的勾了勾,一把拽起她的右手,趁她毫不防备时放到自己的间。 木舞吓了一跳,本能缩着肩想要收回,却不料男人死死摁住,薄淡淡开口。 “替我解开皮带。” “……” 见她纹丝不动,安夜淮左手裹住她的右手,手指轻轻动了两下,皮带扣瞬间解开。 男人畔挽起,左手利落的掉皮带,子迅速从间滑到脚底,木舞瞳孔颤了颤,快速转过身去。 安夜淮摸了摸浴缸里的水,俊的眉眼带着丝丝魅,笑道,“这才是老公正确的打开方式,下次记住了。” 木舞刚刚还是瞥见了男人结实健美的身材,觉脖以上都红透了,她抿了抿,羞愤的摔门而去。 安夜淮洗完澡时她已经睡着了,睡颜安静淡雅,好像沉睡在夜里的一朵白莲,容颜皎皎,让人心神不宁。 他抬手抚上她的发丝,出她干净光滑的前额,头灯昏暗的光亮将他弯起的薄映暖,男人低首,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。 ★ 除夕夜。 烟火将整个荣港的夜空照亮,没有星辰大海的寂静,取而代之的是热闹的呼声和熙熙攘攘的出游人群。 过年总是快乐与伤并存的。 木舞站在台的围栏上,璀璨的烟花将她的眸底染亮,外面鞭炮齐鸣,好像在宣这个城市一年以来积的所有沉闷。 一年了。 这一年里好像发生了太多的事,这一年抢走了她的豪门光环,抢走了她的父母,抢走了她的所有依靠,却把那个男人和肚子里的小家伙送来了她的身边。 所幸的是,这样悲惨困顿的一年,终究是要成为过去了。 “小舞?” 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修长的身影被外面的光亮拉的更长,恰巧落在她的脸上。 “吃饭了,他们都在楼下等呢。” 男人英柔和的眉眼映入眼底,外面烟花四,好像照相机的快门键一般,将他的模样定格在她心里。 那一刻木舞有些恍惚,只是她并不知道,这张致清寒的脸,会成为她一生的牵挂。 下楼时餐桌上的年夜饭都已经摆好了,丰盛至极,老太太吴芬萍和安逸千已经落座,安泽亲自下厨,恰悄端着做好的汤出来。 那气氛真的很有年味儿,温馨却不奢华,就像曾经她和爸妈在一起过年时一样。 其实在亲情面前,富贵和贫瘠都一样。 “小心楼梯。” 安夜淮左手将她拥着,扶她一步一步往下走。 老太太起身招呼二人,“小舞,夜淮,快过来,开饭了。” 安泽将所有人的碗都拿过来盛汤,再一个又一个递过去,最后一碗递到了木舞手上。 木舞接过时,他的手指顿了顿,随即淡淡一笑。 木舞读到了他眼底那抹伤,快速别开视线。 “小泽也坐。” 吴芬萍看见忙活的安泽,眼底蔓延的笑意温暖,“听妈说你明天就要走,这才刚刚过年,怎么也得再待两天吧?” “不了。” 安泽笑眯眯的坐下,兀自搅拌着自己碗里的汤,低垂的眉眼柔软又干净。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