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她冰冷的笑了笑,“就在这里说吧。” “我们的事也在这里说?”男人英的眉眼扫了偌大的办公楼一圈,笑道,“还是……要谈谈苏木舞的事?” “你……”林夏咬,转身看了看四周,然后迅速朝他走过去,“去车上就去车上,有什么事就快点儿说完,我还要回家。” 男人看见与他擦身而过的纤弱身影上了车,意勾,他迈开长步迅速追过去,倾身进了车里。 哐当! 车门被猛的关上,和他独处在仄的车厢里,林夏心脏如同窒息一般,就连呼都觉得格外艰难。 “什么事?” “我要回法国了。” 男人云淡风轻的一句,垂眸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,舒适的靠在椅背上。 林夏心脏蓦然一空,所有的情绪好像同时奔涌而来,又好像瞬间褪去。 她眨了眨眼,手指轻轻扣在一起,轻声问,“什么时候?” “这个国家的新年总是很热闹。”男人笑了笑,眉眼里出丝丝嘲讽,低头将嘴角叼的烟点着。 “我不大喜合家团圆的场面,所以明天就走。” 明天吗? 林夏勾了勾,可是离新年还有两天呢。 “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吗?也很好奇我对木舞的动机?” 男人脸上的表情不可一世,那种轻蔑的笑让她心寒,更让她害怕,她怕他和木舞之间有着不可言喻的牵连,怕他对木舞做出什么不好的事。 可多么可笑,她最忌惮的人,偏偏是她最的人。 一个看上去嗜血,冷漠,又有些变态的男人。 “所以呢?你肯告诉我了?” 林夏微微挑眉,眸底染上自嘲的笑意,“你其实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抱着不纯粹的目的,对吧?” 男人没有接她的话茬儿,只是自顾自的着烟,偶尔把白皙干净的右手伸出窗外弹弹烟灰。 “我的身世和对木舞的动机你早晚会知道,是好是坏时间会证明。” 男人眉眼漾开的笑意神秘莫测,林夏向来捉摸不透,虽然不知道他了解木舞的真实动机是什么,但他刚刚那句话的本意她还是听的出来的。 他是在告诉自己,他是为木舞好的。 “森舞现在的状况可能稍有缓解,但资金是一个企业永恒的问题,总之任何时候有任何需要,记得联系我。” 男人魅的眉眼弯起,薄轻扬,浑身上下都透着轻蔑不羁。 林夏无力的牵了牵角,忽然打开车门,“不必了,森舞还没到那种地步。” 男人轻笑,声音莫名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,低沉蛊惑,那势在必得的眼神似乎在看着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。 “我今晚的飞机,再见。” 林夏脚下的步子顿了顿,双拳微微攥起,眼底的水汽渐渐升腾,半晌,她似乎憋足了所有的力气,猛的回身拉开车门,扬起手臂狠狠朝男人脸上打过去。 可是男人没躲,也没有伸手阻止,林夏甩出去的手忽然停在男人脸上,深一口气,她忍了忍溢出眼眶的体。 “郁凉。” 林夏目光认真的看向他,右手在他俊秀的面庞轻抚,角苦涩。 “你走后我们就彻底两清了,从此以后重新开始,我不怪你,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孩子。” 她垂眸,泪水不自觉的溢出面庞。 男人眸定了定,脸上的变化转瞬即逝,他拿开林夏的手,目光沉寂。 门被猛的一声关上,男人一手摸着下巴,看着女人的背影在晦涩的空气里渐渐消散。 嗡嗡! 手机在安静的空气里突兀响起,郁凉垂眸看了眼在车座上震动的手机,屏幕上两个清晰的大字映入瞳孔:妹妹。 他眸底的光亮瞬间变得柔软,薄轻勾,他拿了手机接听,“喂?” “哥?!” 电话那头的声音甜腻又带了几分懒洋洋的撒娇意味儿,郁凉角的弧度加深,眉眼染上宠溺。 “怎么了?” “你可算接电话了,我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难不成还要在荣港过年不成?” 那头声音软哝哝的,每次她和他说话总是黏的不行,可是没人更了解他这个古灵怪的妹妹。 启动引擎,郁凉一手转着方向盘,勾道,“到底想问什么?直接说吧。” “讨厌,一下就被你识破了!” 那头声音不的传来,不过下一秒立刻变得轻声细语,她笑嘻嘻的问道,“哥,你这次去荣港有没有见到阿淮啊?他比照片上变瘦了没有?是不是更帅了?对了!他身边……现在还有别的女人吗?” 男人叹口气,角笑的无奈,“怎么?这么长时间不见我,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就问我这些?” “哥…”那头的人明显带了撒娇的语气,“你就告诉我嘛~就这一次~好不好嘛?求你了?” “真是拿你没办法。”郁凉看了眼前方的红灯,无奈道,“哥这次回国没有办太多公事,就陪几个老朋友聊了聊,应酬也没去几个,所以没有见到你家安少爷本尊。” “……”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,男人狐疑又试探的开口,“喂?” “哼!”女人负气的声音猛的传来,“真讨厌!挂了!” “喂……我还没说我今天回去呢……喂!” 嘟嘟…… 电话早就被切断,郁凉无奈的勾了勾,这丫头真是任惯了,再这么放任下去真把她宠坏了。荣港的冬天总是黑的很快。 木舞回枫德园时已经夜幕低垂,过年的气氛更加浓郁,可是越到这种举家团圆的时候,她越容易脆弱,越容易想起那些黑暗又痛苦的曾经,越容易伤爸爸妈妈的离开。 司机将车停好,木舞下车后拢了拢身上的大衣,寒风凛冽刺骨,却不及她心里的凄凉。 她哪里还有家人一起过节? 小家伙可以陪她,安夜淮……也算是半个亲人吧。 木舞想着想着角便不自觉的翘起,至少他为她做过的那些事,是能够让她冰冷的心微微发热的。 “木舞?” 头顶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拽回,木舞被迫停了步子,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。 安逸千一身深灰大衣穿在身上英姿飒,干净明亮的镜片在景观灯下微微反着光,他背光而立,高大拔的身影恰巧将她娇小的身躯笼罩。 木舞礼貌的笑了笑,“这么晚了,大哥要出门?” “去医院看看。”安逸千脸上带着温厚的笑,可还是难掩眸底的明和探究,“夜淮的伤怎么样了?今天回来后只字不提,不过看心情好像还好,在屋里逗了半天鸟。” “哦。”木舞笑了笑,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胳膊轻微骨折,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男人眸底的笑意讳莫如深,可是木舞何等聪慧和明了,身在豪门世家,子嗣对继承权的虎视眈眈和尔虞我诈总是免不了,有的时候甚至连亲兄弟都自残手足,又何况他们只是堂兄弟关系? 而且从一开始安老爷在世时就对安夜淮偏有家,直接越过安泽和安逸千将继承权到他手里不说,死后还把这份偏袒遗留给了老太太。 且不说安逸千腔野心,就单单是掠夺了他和安夜淮公平竞争的机会就让他不。 虽然不得不臣服在安夜淮的办事能力下,可心中积的火总是有的。 “大哥这么晚是要去看夜淮?” 木舞微微眯眼,澄澈清绝的眸光里带着一丝打探。 安逸千笑了笑,镜片遮掩后的眉眼也很俊,只是他隐藏起来的那份诈和圆滑让她略微反。 “我去看看董小姐,毕竟上次是我将她送去医院的,不知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。” 木舞忽然咧开洁白的牙齿,风情的笑带着几分打趣和调侃,“大哥对我们影后的事还真是上心,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,没想到你也是个重的人。” “果然是第一名媛。”安逸千朗的笑,“不仅容颜国天香,调侃起人来都这么大胆直白?” 木舞低眉浅笑,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,“那大哥早去早回吧,我先回去休息了。” 安逸千点头,看着那抹纤柔的身影渐渐走远,经过这几次的照面和谈,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安夜淮非她不可的道理。 这样的女人的确让人欣赏,除了惊的相貌,还有聪慧的头脑和极强的办事能力。 ★ 医院。 窗外的天深不见底,董明明坐在病房的头,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,那种黑暗就好像无穷无尽的漩涡,似乎随时都能将她进里面无法自拔。 浅川将洗好的水果放到桌上,看向她时眉头忍不住深锁,这是他第几次看见她发呆了? 她以前明明那么骄傲又不可一世的,可是现在,她的眼底铺了茫和无助,曾经的自信和傲气然无存。 一个烧伤的的打击,对她真的那么大吗? 每次看到她这副模样,他就觉得秦沫烟和蒋洛雅的刑罚即使再加重十次都不为过,但索安夜淮解决的干净利落,她们终究得到了应有的报应。 “明明?” 他终于轻声开口,将她的思绪拽回。 董明明回头看他,眸光里带了几分闪躲,随即勾了勾微微苍白的角。 “这么快?” “怕你一会儿见不到会想我。” 浅川玩笑的看着她,眸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。 他知道她是骄傲的,容不得别的对她的半分同情。 董明明很给面子的被他逗笑,不的鼓起嘴,皱眉道,“现在知道我想你了?以前我追着你世界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有良心?” 浅川低头为她倒水,侧脸的线条柔和清俊,“现在我是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才迁就着你,等你好了还不是得追着我跑?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