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玉然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,颇为自得道:“这个自然。” 她说着,又疑惑道:“我四皇兄怎么还没回来?” 听了这话,姒眉道脸就愈发难看了,远处传来马蹄声声,姒幽转头望去,却见两匹马一前一后直奔过来,打头的那个是赵振,赵羡紧随其后。 赵玉然顿时来了神:“皇兄他们回来了。” 清点猎物的时候,赵振一共八只灰鸽,而赵羡,足足有十一只,还多出来了一只,头彩竟是他的! 靖光帝也大是意外,将那一张弓赏赐给了他之后,还说了好一番勉励的话,赵振懵了一下,才瞪着眼睛问赵羡道:“我明明算过的,你如何会有这么多鸽子?” 赵羡笑眯眯道:“山人自有妙计。” 赵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还是百思不得其解,赵羡入山林之前,一共只有六只灰鸽,那时候自己已有了七只,那个叫姒眉的女子有四只……等等! 赵振顿时恍然大悟,指着赵羡惊声道:“你——” 赵羡突然高声叫了一句:“三皇兄!” “什么?”赵振被他陡然这一句吓了一跳,话都忘了说下去,一旁的靖光帝与文武官员也都纷纷朝这边看来,倒叫赵振一头雾水了。 却见赵羡捧起那张刚刚赏赐下来的弓,郑重地对靖光帝道:“父皇,儿臣有事相求,希望父皇能够答应。” 靖光帝好奇道:“什么事?说来朕听听。” 赵羡垂首道:“此弓原是先帝陛下用的,儿臣无才无德,受此厚赏,实在心中惭愧,不敢领受,三皇兄常年于边关征战杀敌,出生入死,护卫我大齐疆土,于公,这破军之弓也应当赠与三皇兄,秉承先帝陛下当年之勇武,方能无愧此弓之赫赫威名!” 听了这一番话,赵振的神还跟见了鬼似的,不敢置信地盯着赵羡,疑心他脑子坏掉了,从前两人见面只有吵架斗嘴的份儿,今天居然能从这人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,简直是太从西边出来了。 赵振尚来不及反应,群臣便纷纷议论起来,对赵羡这等行为大加赞赏,甚至有大臣称道:“晋王殿下能有这等襟,实在是令臣等叹服。” 靖光帝显然也很是高兴,眼神欣不已,笑道:“既是你所求的,朕答应了你便是。” 说着又叫了杵在一旁的赵振的名字,赵振犹陷在赵羡破天荒地向自己示好的冲击中,后知后觉地应答:“啊?” 靖光帝看他那模样不觉头大,道:“你走什么神?” 坐在皇后身侧的淑妃连忙冲儿子使眼,示意道:“还不快向晋王道谢。” 赵振憋了憋,正想说什么,目光却落在了那张破军弓上,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,他确实是极其喜这张弓的,更何况,还是他一向崇敬的先帝爷的旧物。 于是挣扎了片刻之后,赵振还是屈服了,他接了那张弓,向赵羡道了谢,赵羡笑了笑,道:“自古便有宝剑赠英雄,万望皇兄获得此弓之后,能如虎翼,秉承先帝陛下之勇志,护我大齐疆土,退敌千里,所向披靡。” 望着赵羡那双眼,不知为何,听到最后几句,赵振的心中竟然真的腾升起一股豪气来,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长弓,掌心仿佛受到了当年打造这张弓的人内心的壮志,他抿起角,简短而有力地道:“我会的。” 闻言,赵羡微笑起来,两人之间的气氛竟再也不复从前那般剑拔弩张,倒透出几分兄友弟恭的和气来,便是靖光帝看在眼里,也颇有些欣。 淑妃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她拿起丝绢拭了拭额角,目光不期然落在了旁边的赵瑢身上,赵瑢坐在那里,一派落落大方,然而下颔却是紧绷起来的,面无表情,看着赵振与赵羡二人,眼底漠然万分,叫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。 不知为何,淑妃心底骤然咯噔了一下,莫名的不安渐渐浮现出来,她忍不住将手中的丝绢捏成了一团。 寿王…… 赵羡虽然将得来的弓送给了赵振,却赢得了众人的一致称赞,便是赵振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,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复从前那般僵硬了。 而姒眉在看了这一幕之后,面上神显得愈发难看了,她拎着自己的弓,气冲冲地走了,都没理会赵瑢的呼唤。 姒幽若有所思地问赵羡道:“你刚刚打猎的时候,得罪她了?” 赵羡笑容意味深长,道:“没有的事,我哪里得罪得起她?” 姒幽眼中透出怀疑之:“果真?” 赵羡见瞒她不过,一手虚虚握拳,掩在边,声音带着几分笑意:“她见打不到十只灰鸽,便索将她的几只送给我了。” “送给你?”姒幽更加不信了,姒眉那个子,她憎恶赵羡得紧,怎么还会将灰鸽拱手相让?但是赵羡不想说,她也不再追问了。 然而姒幽没想到的是,那几只灰鸽,还真是姒眉给赵羡的。 却说赵羡一箭中姒眉身后的鸽子之时,他的眼睛是冷的,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有礼的笑,问姒眉道:“眉姑娘,本王的箭法可还算准?” 姒眉的脸微白,紧紧盯着他,抿不语,赵羡走上前去,将那只鸽子捡拾起来,这才望着她,道:“这一箭,是因为阿幽,万望眉姑娘后做事,还是三思而行为好。” 他说完,转身便走,没几步,便听见姒眉叫住了他,她的脸不大好看,眼神不善,道:“我绝不会承你的情!” 她说完,便气冲冲地离开了树林,等赵羡出去时,便发现自己的马仍旧被栓在树旁,只是马背上却多挂了一串死鸽子,不多不少,正好四只,显然这是姒眉挂上去的。 秋猎一共要持续三,猎场旁边建有行,正是初秋时候,猎物肥美,不少人都猎得了不错的猎物,大一点的甚至有熊与野猪这一类的。 过了两之后,赵玉然的兴致便降低了不少,也不拿着她的小弓出去打猎了,成里泡在姒幽这里,与她说话,笑那个琅山公主,说她也太心急了些。 姒幽不解道:“她怎么了?” 赵玉然吃吃笑道:“她不是来和亲的么?父皇还没给准信呢,她这几没事便往康宁附近转悠,好似等不及了一般。” 康宁是靖光帝行的位置,琅山公主去那边,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说来也确实有些意思,烈国使者团来了京师,说是要修好,给出的诚意是和亲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靖光帝对这个条件并不心动,秋猎这几,他甚至都没有怎么搭理烈国的使者团。 听赵玉然如此说来,这个琅山公主确实有些着急了,赵玉然又不屑道:“烈国如今国内局势动,若是真打起来,自然不敌我大齐,我们何必要与他们和亲?” 她的话虽然有些矜傲,却不无道理,大齐国力强盛,如中天,并不畏惧烈国,反倒是烈国该担心他们自己了。 姒幽与赵玉然说着话,不多时,寒璧捧着一碗药过来了,道:“娘娘,该喝药了。” 一闻到那浓重苦涩药味,赵玉然不自觉皱了皱鼻子,语带担忧地问道:“阿幽,你都吃了大半年的药了,病为何还未好?” 姒幽接过那碗药,淡淡答道:“病去如丝,哪里有那么快好的。” 她说着,将整一碗药便一气喝了,赵玉然惊叹道:“这么苦的药,若是换了我,决计喝不下去的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