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拿人家的衣服,不好吧?” “没事,都说了是我朋友。这里东西就是给你准备的。” “哦,那,那好吧。” 陈缘拿着衣物进到浴室。阿良最后嘱咐,“别锁门,有事大声叫我。” 阿良神情严肃,陈缘点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 把门关好。阿良的影子隔着玻璃门渐渐变小,看样子他并没有出去,他就在门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。 陈缘下衣物,出一身红印,虽已将近消退,还是留有她与高进绵过的痕迹。不知道几时才能再见他,也不知道他们这辈子还有没有缘分。 算了,事已至此,想也没用。人生就是这样,做再多计划都会有意外发生。 洗了个热水澡,身上疲乏解了不少。换上一套新衣,倒是有些当地姑娘的范儿了。浴柜里有个吹风机,陈缘拿出来,-上电源,吹头发。 阿良在外头听见里头声响,放下茶杯叫了一声,“陈缘?” “哦,马上好。” 听见她的声音,阿良才喝下一口。 又过了几分钟,吹风机还在响,阿良又叫了一声,“陈缘?” 这次,没人应声。 阿良几乎是即刻冲进浴室。 眼前的一切,让他傻了眼。 吹风机在地上倒着,还在往外热风。浴室窗户大开,窗帘随风摇摆。地上一串男人杂无序的鞋印,没有血迹。 阿良往窗外望,一个黑衣男人已将陈缘进车里。 “狗杂种!你给我站住!” 那人听见一声吼,抬起帽檐儿挑衅似的望过来,笑了笑。 阿良争分夺秒地从窗户跳下去,徒步追了出去。那车没牌照,开得很快。追不上,阿良赶紧跑回来抓了车钥匙,疾驰而去。 陈缘被人蒙了眼睛,头发还没干,贴在前晕了衣裳。 “真他娘地费劲,老子被你折腾了好几回,这回你可乖乖的,我保证不会动你,领了钱就没我的事儿了!” 陈缘听他声音是个年轻人,她自动联想到前两次所见的那个人。 “这位先生,我跟你无冤无仇的,你一定是搞错了。” 那人像是在确认消息似的,他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。陈缘听见纸张的声音。然后他说:“没错。你不叫陈缘么,26岁,高进的女人。别跟我闲扯淡,也不要质疑我的专业。我保证你一头发不少,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样,你自己掂量。” 陈缘听他口风,直觉判断这人情绪极端,不可-怒,于是乖乖地答应,“好,我不烦你。” “这才对,不惹麻烦,坏事就不会发生。聪明。” 陈缘被蒙着眼睛,不知道被带往何处。只是途径的所有声响她都留心记下来,以备逃之用。 车子大概开了三十分钟,来了一次急刹车。司机大骂一声,旁边那人急了,“你停车干什么?快走快走!” “你他妈让我撞人啊?我可不想背人命!” “我!” 两人没等说上第三句话,车上的男人似乎被人揪了出去。 陈缘听见扭打的声音,铁的声音,还有不知道什么的敲打声。 “高进!是你吗?高进!” 两个人的争斗似乎又有更多人的加入,陈缘很着急,却一点力都使不上。她被锁在车里,大声呼唤高进的名字。 然而喊了几次,她就被人揪出车去。有两个人架着她的胳膊,把她带到一处。那里似乎距离打斗现场更近了。 “姓高的,你还要不要你的女人了?” 这时,打斗声停了。有一人不住呻-大骂。 陈缘被两人狠狠攥着胳膊,困住双腿。 “高进,是你吗?”陈缘觉自己在颤抖,但她努力让自己平静,不要哭。 高进从那人身上爬起,扔了铁,吐掉血水,举起双手。 “放了她,你们不就想要我吗?我跟你们走。” “高进,真是你。”听见他的声音,陈缘数度哽咽,可她还是忍住没哭。 “是我,我来接你了。” 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 “我对不起你,我来晚了。” “不晚,你来了,永远不晚。” “小两口别他妈在这儿晒幸福,老子不是来干这个的。——姓高的,你跟我们走一趟。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有什么事儿大家讲道理,好商量。别动这些的,否则,这里路况可不好,到处是盘山道,情急之下万一车没开好,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可就麻烦了。” 这种文明的威胁高进是明白的,高进点头答应,“可以,我跟你们走。但是,你们得把她放了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