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上,她无事可做,电视机开着,一直在播广告。管他呢,有点声音就好。 枯坐了一个小时,陈缘觉脚痛,她便了药,把脚垫高,躺了下来。许是脚痛引起的,她很想哭。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,掉了她就抹掉,再掉再抹掉。 她像个委屈的孩子,看着自己肿起的脚踝,觉更疼了。疼的不是身体,而是心。 迟来的叛逆,迟来的疼痛,让她在这天高云淡的地方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地狱。 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难受。悲伤排山倒海而来,她再也憋不住了。 陈缘给夏青打电话,哭哭啼啼地连个招呼都打不了。夏青吓坏了。 “陈缘你怎么了?” “我失败了。” “哎……没什么,你这也算是有个难得的体验,我们什么都要体验一下不是吗,没关系,还有很多好男人等着你呢。” “我失恋了。” “陈缘,别钻牛角尖,听我的,都会过去的。” “会过去吗?” “当然会,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。你要相信自己。” “可是我好疼啊!” “哪里疼你受伤了?” “嗯,我的脚肿地像猪蹄——” “——啊?怎么搞的?哎呀,可惜周锐赖在云南那么长时间,怎么就没赖到你回来呢?有他在,好歹有个照应。” 陈缘又哭起来,“……可是……可是疼的不是那里?” 陈缘捂着心脏部位,“我心里难受……特别难受!” 陈缘几乎泣不成声,夏青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,只知道握着电话哭。 “那个高进,让我看见他,我非得扒他一层皮,太欺负人了!陈缘,别哭别哭,你这么哭,我又不在,我很担心你啊!” 夏青叨叨叨讲个不停,陈缘全无回应。除了难过,她好像什么都不剩了。 * 肃穆清冷的墓园也有暖,只是太总像离这里特别遥远,这里永远是冷的,沉寂的。 七叔拄着拐杖,背直,却也酸背痛了。年纪大,年轻时作出来的债现在全找上门了。 墓碑上的阿菲还是那么青漂亮,她的人生永远定格,没有下文,没有个念想的余地。 七叔握着拐杖咳嗽起来。 旁人过来劝说:“七叔,您已经站了半小时了,该回了。” 七叔摇头,“阿菲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,怎么也不拖个梦给我,冷不冷,饿不饿,缺不缺钱花?” “七叔,大小姐在天堂一定什么都不缺。有这么多人她,她会知道的。” 七叔又咳嗽起来。旁人赶忙过来搀扶。 “阿良那个臭小子最近在忙什么?这么重要的子,谁忘他也不能忘。” “听说去南方旅游了。每年的今天他都来,每回都喝得烂醉,不在也好。” “你们盯着点儿阿良,别再闹出什么岔子出来。” “七叔,良哥现在努力,听公司人说近半年大大小小的会开了不少。良哥想通了,真正在为七叔分忧,七叔就别劳了。” 七叔略欣,“哎,那个混小子,但愿吧。” * 晴天漏雨,云南总是这样。阿良浑身都被雨点儿砸了,但是却没有透。 “徐大哥,您回来啦?”忙着打游戏的小哥从柜台后头抻着脑袋问。 姓徐的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,没什么反应。 小哥又叫了一声,“徐大哥?” 他仿若刚刚回神,冷地看着小哥,“有事?” 小哥了一口口水,“没有,没有,什么事都没有。” 姓徐的仍旧着脸,扭头走了。 小哥从电脑后头偷偷瞧他。这是怎么了?陈姐走了,姓徐的怎么转了似的。这些天都和颜悦的,这怎么又变回冷面杀手了?搞不懂。 阿良径直来到高进门前,抬手敲门。 很快,高进便来应门了。 姓高的还是那个样子,不冷不热的。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