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生活在高进没有出现的时候,是平静的,有序的。可高进忽然冒出来以后,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。这不是她的预期。 天啊,才失业没几天,她就脑子琐事。 裹在被子里,她想再睡一下,好好解解乏,清清脑。 这时,手机响了。是周锐打来的。 “周锐。” “陈缘,我刚听说了你的事儿,你怎么没告诉我?” “夏青说的吧?也不是什么好事儿,没什么可说的。” “伤得重不重?” “没事儿了已经,一点儿事儿都没有。” “下班后我去看你吧。” “改天吧周锐,今天我累的,一动不想动,就想睡觉。” “干什么这么累?对了,我还听说你们头儿想请你回去,提薪了。夏青说史无前例。” “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儿,简直不是他风格。可能良心发现吧。不过我还是拒绝了。” “既然拒绝了,那就拒绝吧。我旁边有用人机会我再介绍给你。你就趁机好好休息吧。” 周锐念她想休息就没再跟她多聊,嘱咐了几句就挂了。 才挂不多久,周锐来了一条短信。 “最近我太忙,没时间陪你,是我不好。但是我真地很担心你。以后有什么事一定第一个让我知道。” 陈缘当然明白他的意思,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回,写了几遍信息也写不好。最后就发了句“谢谢你周锐,让你担心了。” “陈缘,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。以后的路,我跟你一起走。” 第10章 小别 这一夜陈缘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 原本她可以顺理成章地跟周锐好好儿在一起,做李美凤听话的好女儿。高进的出现却把这一切给搅了。 然而一夜过去,她没有接到高进的电话,也没见对面再亮灯。没在早餐店里见着他的身影。公站也再没出现过他的车。她做了那样的事之后,他肯定对她失去了所有的兴趣。也好,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过子了。 一天,两天,三天……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。就像他忽然出现一样,他又忽然消失了。 陈缘又找到一份工作,不是周锐给介绍的。在新公司,她还没过试用期,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。 上班,下班,挤地铁,挤公。逛街,看电影,看展览,买菜,做饭……一切如常。 陈缘已经淡忘了高进,子又进入了往的平顺循环。 初秋已至,天气转凉。陈缘看着衣橱,觉得该给自己衣服了。 衣橱里摆了一溜浅外套,都是旧款,不行了。衣橱最旁边挂着一套夏装,穿过一回再也没穿过的。那是高进买的,事后,她想找他还钱,可听张婶儿说他最近都不在家。打他电话也停机了。 那人并不像在一处能安定下来的类型,许是临时驻脚,够了,便走。不过这里是他家,他总会回来的。 于是陈缘把钱一张张进他的门,还有一张纸条,写明缘由和落款。 从此后,总算各自过活,一切如常了。只是偶尔,她会想起那个下大雨的晚上,他千里迢迢来找她,与她热吻拥抱,予她梦中温存。 * 屋子里站了许多人,高进撵了几次也没人动弹。 “进哥,去医院吧!”小六说。 “去什么医院,这不就行了。”高进晃晃肩膀,其实牵扯到伤口还是会有些痛。 “那又没人照顾你,要不给你雇个保姆吧。” “糙爷们儿什么时候那么娇贵了?行了,都回家吧!走走走!” 高进穿上薄外套,自己下了。旁人慌忙来搀扶,被他瞪了几眼。 “我这还没老呢,干什么呢?” 若不是他衣角上沾了点血迹,没人看得出他刚刚受了刀伤。 光头皱着眉头,“这事儿你要早告诉我们,也不至于受这个罪。” “早就欠下的罪,什么时候受就是个时间问题。包老板对我有恩,他就是拿走我的命我也得给。” “那您也告诉我们一声啊,成这个样子回来,谁看了不憋气。就那几个瘪三儿,三两下就搞定的事儿,您还真在那儿硬扛。” “行了,你们现在有家有业的,别总想这些事儿。好好过子,干份正经工作。我的事儿你们别瞎搀和,有事儿我就找你们了。” 说是这么说,可谁都知道,高进铁了心跟他们划清界限,不想给任何人麻烦。 也不知道他们进哥隐退之后上哪溜达了一圈儿,像皈依佛门了似的,经常说一些什么“业障”“因果”之类的词。 他说过:“我的业障,我自己受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