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明钰要质子回去,原因无非两种。一是念在血脉同源手足情深,二,铲除异己以除后患。” 而皇室之间,哪里有什么血脉亲情牵绊? 玄凌顿顿,微眯了眼。 “我只是好奇,单就沈明钰而已,一个被残忍送到他国做质子受尽冷暖的傻子,究竟为何让他害怕。” 亦或, 他们不识庐山真面目罢了。 承德明白他话里意思,当下立马道:“即起,我便派上几人监督这人。” “做地小心些。” 他拂袖,信步走上马车。 一行人很快又消失不见,微风吹过,过往言语再不见痕迹。 正如容七所预料的,容宝金这一觉,委实又长睡了足足两个夜有余。 期间也一切正常,皇甫靖于公于私都来探望过几次,但容宝金香闺他也进不去,因而与其说是看望自己的未婚子,倒不如说皇甫靖是来找容七唠嗑来了。 而提及这场绑架案的元凶,他似有腹疑问: “嘿,容老三啊,你说这绑了你二姐的到底会是谁?难道真如我当初所说的,是看中了容姑娘财力一时起了贪心?” 容七默然,他又道:“可这条路也走不通啊,若是为财,为何你我在家中苦等了三也不见送来什么勒索的信件,别说是要银子了,连信儿都一点没有。 且那被抓起来的三人也有些让人生疑,只说是收了钱替人办事,说,要将容姑娘藏起来,好吃好喝伺候着,但就是不能放人走。嘿,这可就奇了怪了,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绑匪不成? ” 天底下有没有这么好的绑匪她不知道,但天底下定是没有你这样不解风情又愚蠢的友人了。 容七拍拍他肩,只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: “乖,多回去喝几杯茶吧。” 皇甫靖云里雾里,摸着头很是困惑的走了。 在那之后,她又去了小孩屋子里一趟。 容阿呆乖巧地躺在上呼平稳,周身的伤口因着这几下人悉心照顾也好了许多,似是已无大碍。 她站在这间‘奇怪’的屋子前,心有戚戚。 严格来说,容七平里鲜少会来到这间屋子。事实上她子虽野,但却并不聒噪。 虽在暗地中被人议论非非或好或坏,但至少在明面上,容阿呆这个质子头衔依旧是响亮的,因而他所住的这间屋子,算得上府上最好之一。 然每次容七造访,都要叹一声,这小孩占着这么好一间房,却什么都不放,委实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。 容阿呆的房间委实太简陋了,简陋到,好似除了那一张,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。 小孩刚喝过药,又加上本就嗜睡的子,眼下卧倒在睡地天昏地暗,容七闲来无聊便在外头四处走走。 在他屋外,有一大片花海。 半刻,容七捧着一束花回了房,容阿呆也醒了,他坐起身子,一只手臂随意撑着,另一只手慵懒着眼。 “醒啦?” 容七好不容七在这一目了然简陋异常的屋子里找到了个花瓶将花上。 容阿呆半捧着脸,显然没有从冗长的睡眠中完全清醒过来。 她摆着那束花,突然听到身后容阿呆慢慢说了句: “好看的。” 容七一脸困惑:“什么好看的,花?” 容阿呆摇摇头:“那副画。” 他说的轻,嗓子又哑哑的,听在容七耳朵里就自动归成了‘花’字,心以为小傻子这是在夸赞她采来的花呢。 她心中一喜,拔了朵鲜红娇的玫瑰走过去,别在他耳朵边上,一边做了行凶作恶的模样,一边轻佻地挑起他尖尖的下巴: “来啊,小美人,给大爷笑一个。” 容阿呆咧了嘴角了眼,该是这世上最配合她的人了。 容七开怀大笑乐地抱着手臂弯了。 绿荷突然走来,倚在门边说了句:“小姐,二小姐已经醒过来,说要见您。” 容七赶到她二姐房间时,掀开珠帘一看,乖乖,眼前这个光彩夺目明亮照人的美人,还是昨面容凄惨嘴煞白的容宝金吗。 果然人靠衣装人靠衣装,她二姐底子本就不差,眼下只略施粉黛,换件衣裳,已经又是昔享誉京城的容二小姐该有的模样了。 见容七进来了,容宝金朝她招手。 她痴痴地笑,对着如花似玉的二姐问道: “这下您可睡了吧?五,二姐您可在上整整睡了五,若不是有贴身丫鬟按时喂您些清粥,只怕容二小姐哟,就此香消玉殒,究其原因——睡死的。” 容宝金佯怒地瞪她一眼:“阿呆可还好?” 容七点头:“虽不是很好,但也不差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容七问她,那夜究竟怎么回事。容阿呆又怎么会被绑走。 谁知,容宝金却无奈一笑, 那夜的事,她委实也记得不清楚。 事发时她早已上歇息正睡得,就连绑匪何时进了屋,又是怎么将她绑走都无甚影响。 容七顿顿,还是决定胆大妄为地吐槽一番:“二姐,你这是被人下了药吧。” “谁知道呢,” 容宝金并不在意:“至于容阿呆何时来到我房间,又是因着何事,我便更不清楚了。醒来时便已经呆在了绑匪的马车里,角落里蜷缩着容阿呆,之后在半路,那群人又将阿呆丢下。” 聊聊两三笔,容宝金便将这惊魂三带过。 容七不由得想,其实温如沁的本意,也只是为了拖住她二姐,意在拖住这场婚事,既不为财,也不为利,因而并未过份对待容宝金。 也算万幸。 “话说回来,你可知道我今找你来,所为何事?” 容七老实摇头:“二姐心思多,七七猜不透。” 额上被狠狠弹了一下,她也安分下来。 却看容宝金脸上将笑未笑,若有所思,而后道: “ 老三,若是我说,对于凶手是谁已经有了答案呢。” 容七笑啊笑:“二姐聪明过人这有何难。” 容宝金瞧出了她眼中不在意,也懒地戳穿她,只轻飘飘说了句: “你莫不是以为,我能想到的层面,只限于赵华裳罢。” 此话一出,风云巨变。 容七瓜子也不磕了,眼神也放光了,握着她二姐的手,完全顶礼膜拜: “二姐,你可真神了....你是怎么猜到他——” 容七又停下,心想就算她二姐猜到了赵华裳是其中一人,也猜到了在赵华裳背后还始终有一个穿针引线的推手,可,问题在于,容宝金真能如此锐地猜中此人是温如沁? 容宝金也笑笑,不予置否。 “我也只是有些怀疑,只是这猜忌的种子在心底生了发了芽,想拔也拔不掉。” “那二姐,你又该怎么办?” 容宝金微微一笑,道: “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。” 就凭这个眼神,容七也晓得这一次她二姐是真的动了心一探到底了。 她这二姐别的都好,脾气却着着倔地紧,认准了一条路便要走到底。 至少是在表面上,这起绑架便过去了。 一来容宝金并未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,且托了容七处理得当,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多。 二来,其中还牵扯到了赵华裳,赵华裳虽不足为惧,但她爹户部尚书赵焕却应当留一手,若是公然将此事闹到台面上,以一牵引出十,层层递进地,也不知会到了怎样的深处。 容宝金直觉,此事定没有其表面上这么简单,亦或,就连她目前所猜测的,所惊疑的,都是偌大事实的一处冰山之角。 最聪明的法子,当属以静制动,以退为进,知分寸,明是非。 她心中隐约觉得此事牵扯到许多,因而也不愿去趟这趟浑水。停在这里,当做什么都未发生,俨然是最好的结局。 一来,可以让此事顺理成章地过去,就算有人还心存疑惑探究到底,但终归知道此事的人就少,了解些□□的人更是稀缺,就算想查,也无从查起,时间一久,亦化作尘风飘散了。 二来嘛,将此事作为治治嚣张跋扈的赵华裳,也不失为一妙计,毕竟处于暗处见不得光的人是赵华裳,她容宝金是位于明处的受害者, 于公于私,此事若是被人知晓,赵华裳必成众矢之的。 她心中清楚明白,赵华裳赵姑娘充其量不过一只纸上老虎,无勇无谋,若是想要她受一点小苦头,亦是不难的。 但眼下,摆在她面前的,还有另外些事。 其一,乃是她心中怀疑的那人。 其二,她与皇甫靖的婚事也该再做考量。 并非临阵退缩,容宝金心想, 若是她这第一个猜想果真成立,那她想,她与皇甫靖的这门亲事,———— 是必将如期举行的了。 作者有话要说: 恩,这一章又出现大名鼎鼎沈明钰了咩 ^o^,此人也是非常非常非常关键的人物!究竟怎么样的关键,就请大家和我一起写下去吧(因为我还没写到那里呢哈哈) 阿呆身上的伤,正如玄凌所言,就是自己的。 然后阿呆这一章说的画,和“好看”,是照应第五章的时候,阿呆第一次见到玄凌的画说好看,七七骗他说不好看,阿呆这一次看了玄凌之后所以又说:好看的。 有没有小天使想起来咩?2333 ps: 作者君今天开了个新浪微博啦,?微博名:憨豆仙人球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