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察氏眉梢一喜:“额娘是女中诸葛,您说的儿媳一定?听。儿媳回去后,就开始给费扬古启蒙。他和六阿哥差不多年纪,六阿哥都会背咏鹅了,他还整天望着?厨房的大?鹅乐呵呢。” “也别给他力太大?。最主要的是,子要正。”和里氏道。 富察氏敛眉,严肃道:“是,儿媳记住了。” “不仅是他,你也是。你这?肚子里又有?了一个,还是要先把胎养好。还有?好几?年的时间,不着?急。咱们家里本来就没有?品行不好的,只要看好他身边的奴才,别被带移了就好。”和里氏道。 富察氏放松下来,她温柔笑道:“自从?额娘和儿媳说过,四阿哥和六阿哥在贵妃娘娘身边长大?,甚少与母相处,儿媳就用心记下了。照顾、喂养费扬古的事情,还是母来,但是白里,儿媳时常与费扬古相处。别的不说,母子?情,确实更亲近些?。” “你这?样聪慧懂事,只盼着?时间快些?过,过几?年我这?掌家的权利,就能给你了,我也轻松些?,当个万事不管的老太太。”和里氏笑道。 “儿媳还年轻,当不得重任呢。额娘您多疼疼儿媳,让儿媳躲懒个十年二十年。”富察氏说着?俏皮话。 和里氏道:“想都别想。好了,拿上你们院子里的东西,回去吧。进一趟,我这?心里高兴的很。但是,累也是真的累。到底是上了年纪,起个早,身体就有?些?受不住了。” “额娘辛苦了。下回,儿子给额娘赶车,送额娘进。”博启道。 “也不用下回进。过几?,你哪天不当值,陪我出?门去瞧瞧有?没有?新铺子。娘娘给了一笔钱,托我给四阿哥、六阿哥,还有?快出?生的小格格,再置办些?产业。”和里氏道。 “这?是应该的。哪用额娘您特意说。到时候,额娘您叫儿子一声就成。”博启道。 “六阿哥渐渐也大?了,不知道六阿哥喜不喜小弓箭、木剑。等?有?机会,儿子问问四阿哥或者六阿哥去。四阿哥可喜儿子给他做的这?些?木工呢!”博启得意洋洋道。 和里氏拍了一下博启的背:“胡说什么呢。六阿哥乖巧的很,不打打闹闹的。再者,六阿哥不比四阿哥身体强壮,弓箭、木剑这?些?,你先别做,免得六阿哥拿了,不小心伤了自己。” “可四阿哥玩小弓箭的时候,年纪也和六阿哥差不多大?啊。额娘,你莫不是偏心?”博启道。 “不一样。四阿哥从?小就看着?稳重,让人放心。”和里氏道。 博启道:“四阿哥现在也还是小孩子。他连上书房都不能去,只能跟着?太子开小灶呢。” “儿媳,把你相公带回去。我看到他就头疼。”和里氏不想和蠢儿子说话。 乌雅·威武也道:“你额娘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听着?就是。” 博启耸耸肩,他就知道,他是这?个家里最没有?地位的人。 无所谓,习惯了。 “媳妇儿,娘娘赏给我的那几?匹布料,你让人快些?给我做成新衣裳。款式得是时新的,衬的我高大?威猛,俊朗丰神。”博启着?富察氏说话,像只憨厚又威猛的大?狗狗似的。 儿子、儿媳都离开了,庶女的东西也让人送了过去。 客厅里没有?了外人,乌雅·威武才道:“娘娘过的当真好?两位小阿哥身子壮实不壮实?娘娘的子一向是报喜不报忧,能忍能吃的了委屈。你莫要给她糊过去了。” 和里氏道:“女儿没白孝顺你这?个阿玛。放心吧,都很好。一进永和,我的心就亮堂轻快了。你女儿啊,现在比还没进,养在家里的时候,还要娇气。” “那就好那就好。可惜我不是个女儿身,若不然也能隔一两个月,进看一趟女儿了。”乌雅·威武道。 和里氏气的太发:“你浑说什么。你要是女儿身,还能有?咱们女儿?” 乌雅·威武讪讪一笑:“我去族长家坐坐。” 和里氏一番报喜,让乌雅氏族中神又是一振。 族长和乌雅·威武说完话后,一家一家的去敲门聊天。核心内容就是,有?能耐的就拼死?拼活的上进努力,抓住贵妃娘娘给的机会。没有?能耐的,族里不缺一口饭吃,好好在家蹲着?,别出?门给人设了圈套,拖了贵妃娘娘的后腿。 若是哪家有?拎不清的,别怪他不讲情分,立马开祠堂,除族。 这?个时代,家族的重要,胜过一切。 除族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去。 于是,族里稍有?些?松动的混不吝人,立马皮又紧了起来。 不惹事,他们绝对不惹事。 至于上进的子弟,家里富庶的,族长多加鼓励,给他画一个香的大?饼。重要的是,这?个大?饼是真的有?机会吃到啊。 家里经?济捉襟见肘的,族长拿出?银子接济,也不必让人浪费时间去外头做工,半工半读。把全部力,都用来读书科举上。 不但如此,族长还在书院里,资助了一些?家境清寒的汉人学?子。 读书人要面子,只要他们能考中了,以后当了官,十几?二十年,不说对四阿哥、六阿哥忠心耿耿,偶尔偏帮一些?就够了。 族长心里的野望,没有?告诉任何?一个人。 乌雅氏渐渐有?了个大?家族的运转模式,这?就是兴盛之兆。 阮酒酒没有?想过去资助清贫学?子,如今能念的起书的,都不会过分贫寒。至少,一三餐吃的起,衣物也能蔽体。 阮酒酒的目光,是悲悯在连水一样的稀粥都喝不起的穷苦之人,还有?被丢弃的女婴、残疾孩童。 和里氏每回入,阮酒酒都会给她一笔钱,请她代替自己去捐赠救济。 这?一次也同样如此。 阮酒酒做的事情,没有?瞒着?康熙。 正是因为如此,康熙对她的喜更纯粹。 因为,阮酒酒身在云端,却能?知底层百姓的苦难。 她的善心,没有?目的,不是为了提前投资,什么奇货可居、千里马伯乐。 她只是想更多一点的人,活下来。 这?个人世,或许有?许多的不美?好。但是,既然来到了这?个世界,就尽力的活下去,多看一看人间的五光十吧。 有?晦暗,也就会有?光亮。 她擦不去所有?的晦暗,但是可以尽量让光更亮一些?,照耀到更远的地方。 康熙有?时候,甚至觉得阮酒酒比他这?个帝王、比朝廷的官员,更有?仁黎民之心。她眼里所看到的,与他们都不同。 在许多年后,康熙问阮酒酒,她做这?些?,最终是为了什么。 阮酒酒道:“我不为了什么。我只是,尊重每一个生命。无论贫富、无论男女,人类的灵魂都是平等?。” “那恶人呢。恶人也与善人平等?吗?” “律法如头顶悬挂的利剑,若是触犯,自然落下。” “酒酒,你是令朕骄傲的子。”那时的康熙,头发已半白,人躺在乾清的龙上,病恹恹的,但那双帝王眼眸,依旧锐利、智慧。 如今,阮酒酒和康熙自然都不知道以后的事情。 阮酒酒做她觉得应该做的事情,康熙拿着?私房钱,偷偷贴补着?阮酒酒的小金库,颇有?妇唱夫随的架势。 第289章 康熙二十一年三月, 康熙帝宣布巡幸盛京,命人提前收拾好?崇政殿前厢房,以及佐领郭络罗·三官保之屋。 郭络罗·三官保是宜妃和郭贵人两人的阿玛,论官职、论包衣身?份, 都不应该有资格接驾皇帝。 康熙却偏偏点了他家, 可见是看在了宜妃的面子上, 给?郭络罗氏赐荣耀。 后之中, 一片哗然,震惊宜妃的得宠。 宜妃在后原也是风头无两的宠妃人物,也就是这两年阮酒酒扶摇直上,令她的光芒黯淡了少许。 惠妃里的瓷器,又碎了一批。 忽然, 惠妃脸上浮出一抹笑?意。 “去给?永和送拜帖,就说本明拜访。”惠妃道。 惠妃身?边的九儿,手里拿着掸子, 轻轻扫着架子上的花瓶灰尘。 听到惠妃突如其来的想法,手抖了抖, 差点没把花瓶打碎。 “主子, 德贵妃怀胎差不多七个月了,正是危险的月份。您这时候过?去拜访,若是德贵妃有个三长两短,岂不是能?随意攀扯到您身?上?”九儿劝阻道。 惠妃是个左子的,九儿不劝就罢了。她指不定没一会儿就后悔,撤回自己的决定。 但是,九儿这么一说。她若不去永和, 好?似怕了德贵妃一般。 怀个孕罢了,就金贵非凡了? “本听说连乌喇那拉贵人, 都时不时去永和做客。本还不能?去了?”惠妃冷笑?道。 “是奴婢说错了话。奴婢这就拿着您的帖子,送去永和。”九儿道。 “你笨嘴拙舌的,还是让嘉儿去永和。你替本去阿哥所,给?大?阿哥送些点心?果脯,还有厚衣裳。一定要?看着大?阿哥换上衣裳,瞧清楚了合不合身?。这十天半个月才能?见一次的,大?阿哥正是长身?体的时候,本都估摸不清楚他的衣长尺寸了。”惠妃道。 阿哥的四季衣裳,有内务府准备。 惠妃为大?阿哥做的衣裳,属于?她自己贴补的。 阿哥真要?是只有内务府给?的那几?件衣裳,三天两头穿重?样的衣服,显得多寒酸。 九儿把掸子放好?:“主子慈母之心?,大?阿哥穿上新衣裳后,必然动不已。” “本要?自己的儿子动作甚?”惠妃道。 九儿闭嘴了,她说什?么好?似都是错的。 好?在九儿陪伴惠妃多年,惠妃知道她是个忠心?的。有时候或许话说的不中听,但确实都是为了她,做事情也一板一眼?的。 “快去吧。一来一回的,得费不少时间。你胃不好?,别耽搁了吃饭的时间。”惠妃关心?道。 九儿动的看着惠妃:“奴婢身?体没事的。奴婢先照顾好?大?阿哥,检查检查大?阿哥屋里有没有缺的漏的,再回来向主子复命。” 阮酒酒收到惠妃的拜帖时,十分惊诧。 惠妃来见,自然是不能?拒绝的。也没有必要?拒绝。 “本明必扫榻以待。”阮酒酒道。 嘉儿走后,芝兰伸长脖子看了看外面?,确定嘉儿不会杀个回马,才快步走到阮酒酒身?旁。 “主子,这无缘无故的,也没什?么新鲜事儿,惠妃怎么想起来要?来拜见您?平里,她有事都是去钮祜禄贵妃的殿。”芝兰道。 “怎么就没有新鲜事儿了。皇上巡幸盛京,带上了宜妃一起,还要?住进?宜妃的娘家。有这样殊荣的嫔妃,后之中,如今可一个都没有。”阮酒酒道。 康熙后的嫔妃,不都是京城中人。 盛京也不止出了一个宜妃。 “那也是宜妃娘娘的新鲜事儿啊。惠妃来永和算什?么?难道惠妃想要?挑拨主子您和宜妃娘娘的友谊?”芝兰道。 阮酒酒笑?盈盈道:“咱们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儿。我与宜妃、宣妃、郭贵人的关系,只差摆香案结拜成异父异母的亲姐妹。但是,外人看来,我们四人是结盟抱团。甚至,若非宜妃与郭贵人姐妹情深,她们恐怕只看到我和宜妃、宣妃之间的来往。”DXSZxEdU.COm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