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他们家的巷子,两孩子比着谁先跑回家。 一个比一个,撒似的往家门口跑。 冬冬上小学了,韩竟已经把他当成一个小大人看了,给冬冬脖子上挂的有家里钥匙。 两孩子跑回家就自己开了门,孟宁挽着看似正常无异,其实已经是醉鬼的韩竟往家里走。 路上,还不忘逗他。 “韩同志,我走不动了。” 韩竟似愣了下,然后半蹲在她面前:“上来。” 孟宁:“.......” 她是真没想到韩竟会是这反应。 “算了。”孟宁伸手拉他,又笑了,“我还能坚持。” 她可不敢让喝醉了酒的韩竟背。 虽然冬天都穿的厚,但万一摔着了,还是疼的。 她拉了下韩竟没拉动,倒是被韩竟拉到怀里,胳膊一抄,给抱了起来。 孟宁发出小小的惊呼,耳边却响起低沉的笑声。 一时间,她倒真拿不准韩竟是真醉还是假醉。 韩竟醉是真有点醉了,脑子转的都很慢,什么动作什么话都是随着心走。 恰如,此时抱着孟宁,步子都不敢迈的很大。 怀里的那个人太过娇气。 韩竟走的很慢,路灯把他们影子拉的很长,孟宁恍惚想起刚结婚那年的冬天。 初雪,韩竟接她,两人一起回去,都没拿伞。 白雪落在两人发间,一晃,都这么多年了。 她突然就矫情起来,“韩竟,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吗?有一次大文送我回家,碰见了你,吓得转身就跑。” “嗯。” 到了家门口,顾着两孩子,孟宁让韩竟把她放下来。 韩竟弯把她放到了台阶上面,俯身亲了下她额头。 “那是我第一次抱你。” 孟宁脸腾一下就红了。 —— —— 她把韩竟哄进屋,前脚刚去看两孩子洗漱,后脚韩竟就跟了过来。 “不是让你休息吗?” 韩竟反应虽然有些慢,但意识还在,视线轻飘飘落在正洗漱的冬冬身上。 冬冬好奇抬头看喝醉姐夫,正对上韩竟似与往常般的视线。 吓得他一口咬上了牙刷,咳了下,忙漱口,含糊道:“姐,你先带姐夫进屋吧。我看着晨晨洗漱。” 晨晨也乖巧的点头:“妈妈,你照顾爸爸吧。我会听小舅舅的话。” 孟宁嘱咐了两孩子几句,又跟着韩竟回了屋子。 两人洗漱完,躺在上,孟宁习惯的在韩竟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,准备睡觉。 韩竟冷不丁突然开了口。 “宁宁,你跟何波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 孟宁倒没被吓到,相反,她还撑着韩竟膛上,眼睛发亮地看着他。 “韩同志,你是真醉还是假醉?” “还有,何波到底跟你说什么了?” 她一撑起来,被子都盖不住她了。 韩竟把她又裹着被子抱起来,“醉了。” “骗子。”孟宁才不信呢。 她躺在韩竟怀里,想了下:“我跟何波认识好早了。他妈妈还在的时候跟我妈那时候玩的很好。” 慢慢地,也就都了。 好早之前的事儿。 “我倒还真记不住几岁认识他的了。” 孟宁垂眸,选择咽下后半句。 自她记事的时候,何波好像就已经在了。 这句话说出来,觉怪怪的。 “五六岁,七八岁吧。” 孟宁随口说了两个年纪,“怎么想起来问这个?” “睡吧。”韩竟没有多说什么。 孟宁眨巴着眼睛看他,明显是不好糊。 韩竟知她一向执着,又怕再想起问何波到底说了什么,低叹了口气。 “我只是,有些吃味。” 说出这句话,韩竟自己都不自在。 没等孟宁反应过来,他便强行换了话题。 “宁宁,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?” “我呀?”孟宁对自己没有一点数,“我小时候特乖特听话,而且长得超好看,巷子里出了名的那种。” “你知道吗,我们家之前对门住的那个大妈老凶了,但每次看见我,都会给我拿糖吃。” “还有住我们隔壁的那个姐姐...” —— —— 昨晚上聊得太晚,等孟宁醒的时候,上又只剩了她自己。 家里静悄悄的,也没个人。 一看就是韩竟带着两孩子出去了。 桌子上没见韩竟留纸条,估计是走的不远,最走两个巷子的距离,就该回来。 孟宁洗漱完,又到厨房吃了点韩竟留的早饭。 刚随手洗出来,韩竟骑着自行车就带着两孩子回来了。 “去哪儿了?” 韩竟把自行车横杆上的晨晨放下来,又单手把冬冬夹下来,推着自行车放到屋里。 两孩子一人抱了袋没开口的糖。 “去买糖了。”晨晨声气的。 “姐,我给你说,姐夫的录取下来了!”冬冬显然是动地不行,涨红着一张脸,大着嗓门,“报信的叔叔来家里要喜糖。家里剩的不多,姐夫带我们去新买的。” 孟宁也是高兴地不行,跑到韩竟身边,“真录取了?” “嗯。”韩竟面上一片平静。 第一志愿的第一专业。 他做的题,他自己有把握。 “韩同志,你太厉害了!”孟宁脸上漾起笑,出一侧很浅的酒窝,显然是高兴极了,“那咱们今天要吃顿好的。想吃什么都说出来,我下厨给你们做。” 冬冬第一个反应过来,蹦了下:“太了!姐,我想吃可乐翅,还有红烧!” 他都好久没吃过孟宁做的饭了。 晨晨也学着冬冬的样子蹦起来:“好!好!妈妈,我要是,甜的!” “那给晨晨做糖醋里脊好不好?” “好!” 韩竟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娘三的呼。 在之前,他其实不觉得考上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,或者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。 因为复习时间在那摆着,付出有那么多,收获的有这么多。 这确实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,但也只仅此而已。 可现在,看着为他而呼的三个人,他心里的人。 他承认,那确实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。 —— —— 庆祝之后没多久就是农历年。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平静,没有灾祸,也没有新闻,安宁祥和。 年三十,孟宁算完最后一笔账,看着袁河带人封了仓库,锁着门,等着年后重开。 过完年,开了,袁河进宝这些大男孩就都该去上学了。 又会有新的人出现,慢慢地接替着他们的位置。 “财务,”袁河干完活,看孟宁还在门口,朗声笑道,“新年好!” “新年好!”dXSzxEdu.coM |